之後,沈微和顧晏禮兩人去洗澡。
張嫂已經燒好了水,顧晏禮端水,讓沈微先洗。
躲在暗處看着這一切的孫寶月,心都碎了。
顧晏禮那樣一個殺伐果決的廠長,回來後,也要給沈微當傭人。
這都什麼世道啊?
難道這個家,以後就只能沈微說了算嗎?
她眼睜睜看着顧晏禮和沈微洗了澡,顧晏禮還去幫沈微洗衣服。
沈微還是人嗎?
享受着顧晏禮掙的那些錢,還要一個勁兒使喚自己的丈夫,孫寶月心疼得直掉眼淚。
沈微其實也沒讓顧晏禮洗衣服,平時都是她自己洗,或者放在全自動洗衣機裏洗。
顧家的生活是真的好,什麼冰箱,全自動洗衣機,在普通人罕見的電器,顧家都有,而且都是當下最新的款式。
沈微一般情況下都是把衣服扔洗衣機洗,貼身的手洗。
不過顧晏禮洗自己的衣服,順便幫她洗了。
孫寶月實在看不下去了,跑去臥室找在看書的顧母,“媽,晏禮他,他……”
“怎麼了?”
“他在幫弟媳洗衣服,這……哪有大老爺們兒幫女人洗衣服的?”
孫寶月說的時候差點都要哭了。
戴着老花鏡的顧母與顧父無聲對視了一眼。
“他們已經是夫妻了,要過一輩子的,你當嫂子的就別操這份閒心了,管好自己,好好回房間教育好軒軒,比什麼都強!”顧母一臉不高興地說。
之前還只是懷疑,現在,她只覺得這個大兒媳能不能不要對小叔子的占有欲表現得這麼強啊?
看着就氣人!
孫寶月被罵了一通出來,就看見顧晏禮和沈微晾了衣服,就一起回房間了。
這兩人,感情進展也太快了吧!
孫寶月是過來人,想想都知道這兩人回房間要幹什麼壞事。
沈微回房間換上了性感的真絲吊帶睡衣,把男人勾得渾身升騰起燥意。
“今晚是我們倆第一次洞房花燭夜,你溫柔點。”沈微主動跨坐在顧晏禮的大腿上,摟着他的脖子嬌聲款款。
“好。”顧晏禮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撩撥,當即就跟沈微親吻了起來。
這是兩人第一次接吻,很生疏很生澀,但奈何小妻子的紅唇太軟太香,他幾乎是本能地纏着她不放。
兩人抱在一起難舍難分吻了許久,裙擺被他推高,露出她白皙豐潤的身子。
這半年的嬌養,原主的身子被沈微養得極好,除了日常的靈泉水滋潤,好吃好睡也是不可或缺的。
當然了,也是多虧了她的底子本來就好,她和原主的長相是一模一樣的,就是原主以前沒自信,含胸駝背的,看不出身材有多好。
顧晏禮的吻一一落在她身上,大手貪戀地揉着,就在這時,房門被急促敲響,“二弟,二弟妹,不好了,你們快出來……”
床上貼在一起的兩人瞬間一驚,顧晏禮立刻將她的衣裙放下來,把短褲穿上,準備去開門,沈微提醒,“也把衣服穿上。”
自家男人的好身材可不能讓如狼似虎的孫寶月給看饞了。
顧晏禮又套了一件短袖這才開了門,“大嫂,你有事嗎?”
被打斷了好事的男人,此時聲音不自覺沉了幾分,眉眼都有隱隱的不悅之色,但還是忍了。
也許真有什麼事。
孫寶月着急地說:“二弟,你快跟我去看看,軒軒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洗了衣服,身上變得不對勁,發紅疹,臉上紅了一大片。”
顧晏禮趕緊去看看。
顧家父母也趕緊上樓來查看孫子的情況。
孫寶月抱着兒子哭,“我都說了不讓洗衣服,弟妹衣服髒了,我洗我來賠,幹嘛要爲難一個孩子,他已經沒有爸爸了,夠苦了……”
顧晏禮冷靜說道:“先不要說這些,我送孩子去醫院。”
他抱起軒軒出來,沈微過來看了看,當即做了判斷,“軒軒是過敏了。”
顧晏禮:“啊?”
“他花生過敏,以前就犯過。”沈微說着,就準備給軒軒喂藥,孫寶月沖過來,激動地打掉沈微手裏的藥。
“你別給我的孩子亂吃藥,他還那麼小,你就讓他洗衣服,肯定是肥皂的問題。”
孫寶月哭着控訴沈微。
沈微無語。
什麼意思?要把鍋全扣她頭上嗎?
顧晏禮說:“大嫂,你先冷靜一下,洗個衣服真的不至於……”
孫寶月滿臉失望。
事到如今,顧晏禮還在維護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,太讓人寒心了。
顧母撿起地上的藥說:“軒軒花生過敏,我是知道的,趕緊讓孩子先把藥吃了再說。”
“媽,我家孩子健康得很,哪裏會過敏?”
孫寶月情緒失控。
顧晏禮不理會她,而是問沈微,“確實是花生過敏了?”
沈微點點頭。
“把藥拿來,我喂他吃。”顧晏禮也不管此刻情緒化的孫寶月,直接給軒軒喂藥,再配上溫水送服。
孫寶月一度想阻止,被顧家父母攔着。
顧父冷靜地說:“寶月,你先別這麼激動,讓孩子吃了藥再觀察觀察,要是情況沒有好轉,咱們再送醫院也不遲。”
正說着,張嫂急匆匆來說:“我藏在櫃子裏的花生糕少了兩塊,應該是軒軒給吃了。”
顧母生氣地說:“以前我就說過,家裏不能出現花生,你怎麼……”
張嫂道:“是寶月娘家寄來的,就放櫃子裏鎖着了,也怪我一時沒鎖好櫃子……”
衆人的目光一致看向了孫寶月,孫寶月尷尬得恨不得原地自殺。
顧晏禮沉着臉說:“大嫂,讓軒軒洗衣服的人是我,你要怪就怪我,這事兒怪不到我媳婦兒身上。”
顧母說:“就是,洗個衣服就要死要活,那我們所有人都不要活了。”
她真想不明白,這大兒媳怎麼越變越神經質了。
孫寶月站在那裏哭哭啼啼。
沈微此時茶言茶語地說:“大嫂肯定是每天忙着工作,對孩子不熟悉。”
提到這個,顧晏禮都有點替孫寶月難爲情。
孫寶月在廠裏負責的是醫務工作,結果是,不僅中暑和低血糖分不清,連孩子是不是過敏症狀也鬧不明白。
請問,他請她來工作是爲了什麼?
難怪工人有個頭疼腦熱都不愛去衛生室。
他對孫寶月說:“這陣子你也別去上班了,就在家好好照顧孩子。”
“晏禮,我……”
孫寶月還想說什麼,顧母道:“你就在家好好照顧孩子吧,那什麼工作,沒了你也死不了人。”
然後她想到什麼,又對沈微說:“你大嫂這陣子要照顧孩子,反正你是學這個專業的,要不你替她幾天算了。”
孫寶月如臨大敵,“媽,我不需要休息,我可以帶着軒軒去工作,我不會耽誤工作的……”
顧母不悅道:“你那工作不知道多清閒,你幹嘛非要成天賴那裏,就好好待家裏守着孩子吧。”
孫寶月的眼淚吧嗒吧啦掉個不停。
看孫寶月這樣,沈微有點爽到,本來不想去的,但爲了再氣一氣孫寶月,她說:“那好吧,我就去替兩天,等軒軒沒事了,我再回來。”
顧晏禮知道沈微有多不願意幹辛苦的事情,現在爲了軒軒,能這樣勉強自己,他很感動,“謝謝你媳婦兒。”
“說什麼傻話,我去那裏是爲了陪你的。”
沈微俏皮地眨巴眼,顧晏禮心口跟被塞滿了蜜糖似的。
孫寶月看着他們旁若無人的暗送秋波,差點兩眼一黑暈過去。
這回,她是賠了夫人又折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