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票這條路走不通。
因爲自己並不掌握1995年到1999年這些年裏到底哪些股票漲的好。
萬一再買錯了,那豈不是更尷尬了。
不過後面的大體方向他是知道的,那就有錢就買茅台,肯定錯不了!
等到比特幣出來了,再買一波比特幣。
隨隨便便就財富自由了。
但是比特幣出來都2009年了,而且直到2013年才大漲。
遠水解不了近渴!
買彩票?
可惜自己也不可能記得住三十年前的開獎號碼!
福彩不行,體彩?
對體彩!祁同偉腦子裏靈光一閃。
1998年體彩已經出來了。
祁同偉記得那一年的世界杯,有法國就買法國贏,有巴西就買巴西贏。
決賽買法國3:0巴西。
整個世界杯期間這樣買彩票,最終本金能翻到200倍!
也就是說,1998年只要手裏能拿出一萬塊錢。
到世界杯結束,就能輕鬆擁有200萬!
那時候拿着這200萬去投資馬爸爸們。
就可以提前進部了!
規劃清楚後,祁同偉不再焦慮,現在要做的,就是好好存錢。
只等1998年世界杯到來就可以了。
“同偉,出任務了。”
同事的聲音將他從思考中喚醒,他抬頭一看,隊長老馬正從門外走進來。
“剛收到情報,淅川縣火車站附近有一個販毒的窩點。”
“領導要求我們去蹲幾天,看能不能抓到幾條小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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岩台市淅川縣的正午,日頭跟個燒紅的烙鐵似的,烤得淅川縣火車站廣場直冒白煙。
祁同偉洗的發白的襯衫早已經被汗水溼透。
爲了避免打草驚蛇,王隊讓所有人都分開,單獨行動。
發現線索了再呼叫支援。
祁同偉蹲了大半天,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了。
瞅見火車站廣場對面有家掛着“迎客餐館”木牌的鋪子,便掀開門簾鑽了進去。
餐館裏兩台老式電風扇吱吱呀呀的轉着,吹出來的風都是燙的。
幾張油膩的木桌旁,坐着些扛着行李的旅客,說話聲混着鍋碗瓢盆的叮當響,鬧哄哄的。
祁同偉揀了個靠門的桌子坐下,剛點完一碗燴面片,就聽見鄰桌傳來一個老者的怒聲。
“一葷一素一湯,八十塊?”
說話的是個穿中山裝的老頭,頭發花白,眼角有幾道深紋,可腰杆挺得筆直,手裏捏着張皺巴巴的賬單。
他把賬單往桌上一拍,搪瓷缸子被震得跳了跳,“小夥子,你這賬算錯了吧?菜單上明碼標價,一葷一素一湯加起來才二十,怎麼翻了四倍?”
老頭身邊坐着個三十多歲的戴着眼鏡的中年人,穿件灰夾克,手裏緊緊攥着個黑色公文包。
他看了眼老板,又飛快地瞟向老頭,嘴唇動了動,像是想說什麼,被老頭用眼神按住了。
老板張胖子正趴在櫃台上數錢,聽見這話,慢悠悠轉過身。
他約莫四十來歲,滿臉橫肉,脖子上掛着條粗得像狗鏈的金鏈子,走路時晃悠悠的,肥肉跟着一顫一顫。
“外地來的?懂不懂規矩?”
張胖子把手裏的毛票往抽屜裏一扔,使勁關上抽屜,發出砰的一聲巨響。
“也不瞅瞅這是什麼地方?”
“火車站跟前,地皮金貴!除了飯錢,還得加人頭費、場地費,八十塊都算給你打折了!”
“趕緊掏錢,別墨跡!”
他身後的門簾“譁啦”一挑,鑽出來三個精壯的漢子,都是短打扮,胳膊上露着刺青,手裏要麼攥着鋼管,要麼拎着擀面杖,眼神惡狠狠地盯着他們兩人。
其中一個刀疤臉往桌上一靠,鋼管在掌心敲得砰砰響:“老板跟你好好說話是給你臉,別不識抬舉!今兒這錢,你給也得給,不給……”
他故意頓了頓,用鋼管指了指牆角的煤堆,“就把你倆埋這兒當肥料!”
周圍吃飯的旅客嚇得低下頭,假裝沒聽見。
穿中山裝的老頭卻沒動,慢悠悠地站起身。
他個子不算高,可一站起來,竟有種說不出的氣勢,像是半截老鬆扎在了地上。
“你這明碼標價又翻倍要錢,是敲詐勒索。我勸你,趕緊按原價收錢,不然……”
老頭的聲音不高,卻清清楚楚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裏。
“不然咋地?”
張胖子走到老頭面前,惡狠狠的盯着老頭。
“不然,我可就報警了!”老頭子迎着張胖子的目光,絲毫不怯。
祁同偉不禁暗暗叫了聲好!
張胖子聽了老頭子的話,不僅沒有害怕的樣子,反而大笑起來。
笑夠了,揮揮手,“給我打!讓這老東西知道知道,火車站這片,誰說了算!”
刀疤臉反應最快,掄起鋼管就往老頭後腦勺砸。
那中年人嗷地一聲撲過去,用後背硬生生擋了一下。
“咚”的一聲悶響,中年人疼得臉都白了,蜷縮在地上,額頭上滾下豆大的汗珠。
“小馬!”老頭急了,伸手去扶他。
就在這時,張胖子的拳頭帶着風,結結實實地砸在老頭的顴骨上。
一聲悶響,老頭踉蹌着往後退了兩步,撞在牆上,嘴角立刻滲出血絲,順着下巴滴在中山裝第二顆紐扣上,洇出個小小的紅漬。
“操你媽的!”
祁同偉再也忍不住了。
剛端上桌的燴面還冒着熱氣,油星子在湯面上滾來滾去。
他想都沒想,抄起粗瓷大碗,猛地朝刀疤臉潑過去。
滾燙的面湯帶着辣椒,“譁啦”一聲澆在刀疤臉的脖子上,燙得他嗷嗷直叫,手裏的鋼管“哐當”掉在地上,捂着脖子在原地蹦躂。
張胖子愣了一下,隨即怒吼着舉板凳沖過來:“哪來的野狗,敢管你胖爺的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