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天機堂內。
紅鳶站在堂下,事無巨細地稟報着封長嘯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務。
她看着堂上之人,嫵媚的雙眸裏透出了幾分迷戀和傾慕。
而封長嘯在翻看着眼前的書冊,漫不經心地聽着。
在聽到她的聲音突然停止時,這才微微抬起了眼眸,看到她還一直站在原地,不禁開口冷聲問道:“還有事?”
紅鳶嫵媚一笑,輕輕點頭,“屬下的確還有一事想要詢問尊上的意思。”
“說。”
“再過幾日,便是清姑娘的生辰,屬下一時拿不定主意,想問問尊主想如何辦?”
封長嘯冰冷的眸子透出了一絲不耐煩,“挽清的生辰一直都是你來準備,就如往年一般即可,何須多問。”
紅鳶眼神微閃,故作驚慌,“這若是往常倒是不打緊,只是今年是清姑娘的十六歲生辰,不知是不是像其他人一樣,要將清姑娘送到冥夜廬?”
她話音一落,封長嘯翻看書冊的手突然一頓,那深不可測的眼底驀地溢出了一股瘮人的寒意。
他抬起眼眸,看到了門外一閃而過的黑色裙角,頓時心中了然。
他冷眼看着下方的紅鳶,“挽清是本尊精挑細選的人,本尊看中的是她江家人的身份,所以是絕對不會碰她。不必要的事情,無需安排。”
“是,屬下明白。”
紅鳶立馬行禮,在低頭的瞬間,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門外,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。
此時,躲在門外的江挽清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,她放在牆上的手漸漸收緊,似乎是要把那石壁扣出洞來。
她的心悶悶的,像是被人打了一拳,一股酸澀涌上雙目,她眼眶微紅,倔強地揚起了頭,隨即轉身離開。
她一直以爲,自己對他而言是不同。
可原來,她也不過是他的工具之一,並無二異。
一切,都是她自作多情,一廂情願了。
江挽清悶頭往回走,不曾想迎面撞上了墨鴉。
他叫住了她,“挽清,我方才命人將酒菜送到了你的院子卻不見你人,原來是來這了……”
“左護法。”
還沒等他把話說完,江挽清便開口打斷了他,“我忽然想起還有一些事,我要即刻回江宅,請你同師父說一聲,我無暇與他共飲了,還有這個。”
說着,她將用黑色帕子包好的玉鈴鐺遞到墨鴉面前,“有勞幫忙將這個轉交給右護法。”
墨鴉瞧出來了她的不對勁,但也沒有多問,伸手接過了她遞過來的帕子,輕聲回道:“好。”
另外一邊。
天機堂裏。
察覺到那一抹黑色身影已經離去之後,封長嘯的眼神驟然一冷,突然長臂一揮,一道霸道非常的掌風便重重地打在了紅鳶的身上。
她被彈出一丈開外,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,嘴角溢出了鮮血。
封長嘯起身,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階,每一步都走出了氣勢凌人的霸王之氣,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他是真的生氣了。
他一邊走,一邊又繼續隔空朝着紅鳶打了幾掌。
紅鳶最終招架不住,整個人癱軟在地上,口吐鮮血。
她吃力地抬起眼眸,便看到了眼前那一雙黑色靴子,“尊主,屬下不知……不知何處惹怒了尊主。”
封長嘯抬起了腿,一腳踩在了紅鳶的後背上,聲音低沉不帶一絲溫度,“紅鳶,你不該妄自揣測本尊的心思,你,僭越了。”
紅鳶的心猛地一驚,心中頓時涌起了一陣後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