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於他恍然大悟:原來在出手之前,李**的意念就已鎖定了目標。
刀隨心動,故能百發百中,此乃小李飛刀無敵之秘。
"不想李**竟臻此境,不知內子可接得住這一刀否。"
他雖不知東方不敗如今修爲深淺,但必是登峰造極!
李林忽揚手,金蛇錐破空而出,將枝頭小蟲釘穿。
他暗自搖頭:"我雖悟其飛刀之妙,卻難仿其神。明明功力相當,他尚有舊傷,若生死相搏,我必敗無疑!"
二十四枚金蛇錐接連激射,後發先至,更有數枚凌空變向。
李林的暗器造詣,已然更上層樓。
待要道謝,卻見李**的馬車早已遠去。
他傳音道:"李探花,你自污名聲成全他人,反令其背負罵名。或許唯你殞命,方能解其心結。"
收攏金蛇錐時,他將那柄飛刀鄭重收起——這是李**的信物,持此相求,必得相助。
馬車內,李**聞言默然。
"當年我選義而非情,錯了嗎?可我別無選擇。既如此,不如永不相見。"
"下次相逢,當攜美酒與小友共酌。"
李林不知此言能否
縱使收效甚微,但武藝精進已令他欣喜。
金蛇錐雖不及繡花針隱蔽,此刻卻使來更勝往昔。此番切磋更令他悟出暗器新境,劍道亦有所得。
兩囊五仙釀換得飛刀真傳,當真劃算!
趕路的途中,李林再沒碰上什麼有意思的人。
他對金蛇劍法倒是琢磨出些門道——若兩人功夫相當,用金蛇劍絞住對方兵刃,勝算便大了許多。
可真正的高手,哪會輕易讓人鎖住兵器?
"看來除了偷襲,我還差得遠。接下來這段日子,總算知道該怎麼練了。"
走走歇歇,風裏來雨裏去,一個多月後,李林總算回到了日月神教的地界。
到了這兒,就用不着辛苦騎馬了。
八名教衆抬着一頂碩大無朋的轎子,一路將他送回黑木崖。
剛上崖頂,曲洋就迎了上來:"恭迎右使歸來,此行想必一切順利?"
"呀!五仙教連鎮教之寶都贈予右使了,恭喜右使得此神兵!"
李林掃了曲洋一眼——從前倒沒發覺這位長老如此阿諛,怎麼出去一趟回來,這人就變了副嘴臉?
"曲長老,這是餘滄海的佩劍和掌門令,送到林平之墳前去吧。"
曲洋滿臉驚詫:"餘滄海竟是右使所殺?"
那餘滄海好歹也是江湖一流高手,據說死時悄無聲息。
能這般輕取一位一流高手的性命,看來江湖傳言不假,右使當真已入宗師之境!
莫非任我行真是右使獨......
這黑木崖的天,該不會又要變了吧?
李林眉頭一皺:"發什麼呆?還不快去。"
打發走曲洋,剛要往後院去,童百熊幾個又圍了上來。
"恭迎右使得勝歸來!右使,五仙教新送來的五仙釀已備在後院了。"
"右使近日可有什麼差遣?我朱雀堂弟兄定當沖在最前頭!"
"右使,青龍堂的兄弟早憋不住了,您發話吧,咱們去滅哪個門派?"
李林一抬手:"都閉嘴。剛回來,我先去見夫人。你們把江湖上最近發生的大事捋一捋,待會兒在大堂一件件報上來。"
"現在,立刻,馬上從我眼前消失!"
童百熊幾人尷尬地笑了笑,迅速退了出去。
他們這才意識到,若是繼續糾纏右使,不僅會惹右使不悅,恐怕連教主也會動怒,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。
李林步履輕快地走進後院。
"夫人,我回來了。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?"
東方不敗緩緩起身:"猜不到,是什麼?"
李林取出一支金簪,輕輕插在東方不敗的發間。
東方不敗微微一怔。她向來不戴發飾,覺得這些物件會影響出手。
正想取下金簪,轉念想到這是夫君親手戴上的,便拿起銅鏡照了照:"很好看,我很喜歡。"
李林嘴角抽動。這哪是喜歡的樣子,連個笑容都沒有。
"不喜歡就摘了吧,我只是覺得你戴着好看。"
東方不敗又照了照鏡子:"真的嗎?既然你喜歡,我以後都戴着。"
李林又取出幾樣點心,捏起一塊桂花酥遞到東方不敗唇邊:"嚐嚐,這是京城帶來的。"
兩人默契地沒有提起江湖上的風言風語。
"我從五仙教取來了金蛇劍和金蛇錐,待會你看看我的劍法可有長進。"
院中,李林使完一套劍法,東方不敗點頭道:"比從前精進不少。"
李林追問:"與你相比如何?"
東方不敗輕笑道:"夫君,路上可遇到什麼趣事?"
李林無奈:"......好吧,看來這劍法還差得遠。不過我的暗器功夫也有進步,你再看看。"
東方不敗掩口打了個哈欠:"有些倦了。"
李林手腕一抖,一枚金蛇錐釘入樹幹。
東方不敗猛地坐直身子:"夫君,這手法跟誰學的?"
這既非蜀中唐門的招式,也不似江湖上常見的暗器手法。看似以葵花真氣催動,卻又另有玄機,連她都看不出門路。
李林見東方不敗神色詫異,臉上露出幾分自得:"這手法是跟一位朋友學的,他的暗器功夫堪稱當世無雙。"
東方不敗略作思索:"莫非是小李飛刀?他重返中原了?"
普天之下,唯有小李飛刀配得上暗器第一的稱號。
當年她初涉武道時,李**早已名震江湖。
可惜待她執掌日月神教、葵花寶典大成之際,李**早已在中原銷聲匿跡。
"路上偶遇,我請他喝了頓酒,他便展示了飛刀絕技。那飛刀當真駭人,隨心所欲,我竟想不出任何閃避之法。"
時至今日,李林回想起來仍覺那一刀驚心動魄。
東方不敗低聲自語:"他也邁出那一步了?可惜如今我無緣親身體會小李飛刀的風采。"
"夫人說什麼?"
東方不敗又恢復慵懶神態:"無妨,有些倦了,小憩片刻,你去與教中弟兄們說話吧。"
待李林離去,東方不敗輕撫腹部,周身再度散發出神教之主的威嚴:"待你出世後,我再去會會這天下英豪!"
黑木崖大殿內。
李林端坐教主寶座,環視衆堂主、長老。
"都回來了,周邊勢力收編得如何?"
童百熊率先答道:"右使放心,原先隸屬我教的勢力均已歸附,更有不少小幫派主動投誠。"
"如今我教地盤較之前擴充了四分之一,全賴右使運籌帷幄。"
李林朗聲笑道:"童堂主,這些勢力多半是你風雷堂收服的,此役你當居首功。"
童百熊面有得色,嘴上卻謙遜道:"不敢當,爲神教效力乃分內之事。"
其餘三位堂主暗自皺眉,童百熊何時變得這般?這話分明在說他們三人毫無建樹。
爲了爭奪左使之位,竟連兄弟情誼都不顧了。
“右使,前幾日傳來消息,五嶽並派大會即將在泰山派舉行。看來他們還是沒吸取教訓,這次我們再去滅他們一次?”
朱雀堂主話音剛落,另外兩位堂主立即附和。
總不能讓童百熊一個人出盡風頭。
李林抬手示意:“且慢。曲長老,先說說那幾個門派的情況。”
曲洋立刻回稟:“峨眉派的人去了恒山派做客,至今未歸,應該是在幫恒山派鎮守山門。”
“全真派的丘處機一直留在南嶽衡山,還放出話來,說如果我們敢去,他就要爲之前的血債討個說法。”
“嵩山派雖然大部分高手都已前往泰山,十三太保只留了一人,但北少林明確表示,若我們日月神教再去,他們必報上次之仇。”
嵩山那邊最爲凶險。方證大師雖然敗給了任我行,但那只是因爲 ** 相克。真要動起手來,他們這些堂主、長老加起來,恐怕也不是方證一人的對手。
“右使,現在看來,華山派倒是最容易攻破。雖說在大隋境內,但我們上次滅掉的南嶽衡山不也在大宋境內嗎?”
“這次我們派出七八位長老,定能輕鬆滅了華山派!”
其他長老、堂主紛紛贊同曲洋的提議,先滅華山派也未嚐不可,反正華山派也沒剩幾個人了。
李林搖頭道:“不行,誰也不準去華山派。你們就沒想過,大隋那邊魔門兩派六道活動頻繁,華山派與慈航靜齋等也沒什麼往來,爲何還能屹立不倒?”
衆人聞言一愣。是,華山派憑什麼?
嶽不群雖然已打通任督二脈,算是宗師級人物,但比起大隋其他門派的高手還差得遠,華山派早該被滅了才對。
所有人都望向李林,等待右使揭曉答案。
“華山派曾是五嶽劍派盟主,當年實力極爲強盛。如今雖已沒落,但仍有頂尖高手在世。”
“正因爲那位頂尖高手的存在,華山派才能在大隋立足,嶽不群也才能活到現在。”
“大隋魔門之所以不敢動嶽不群,就是怕惹怒那位頂尖高手。被這樣的高手盯上,隨時可能遭到刺殺,任誰都不願冒這個險。”
童百熊等人聞言,皆露出震驚之色——華山派竟還有如此厲害的頂尖高手?
既然如此,爲何華山派沒能保住五嶽盟主之位?爲何這些年華山派日漸式微?
右使所言應當不假,其中必有蹊蹺。
"此次五嶽並派之事,就由他們去吧。合並之後,他們首要之事爲何?"
童百熊立即答道:"必定是要攻打日月神教!"
李林頷首道:"正是如此。五派合並後,定會以攻打我教來揚名立萬。"
"如今教主不便出手,正是我教頂尖戰力最弱之時,此等良機他們豈會錯過?"
"其實要殲滅五嶽劍派,何須我們主動出擊?守株待兔豈不更好?"
長途奔襲太過勞累,何不等他們自投羅網?
況且這次五嶽並派大會,必有好戲可看,又是一場內鬥大戲。
"這段時日,諸位堂主、長老當勤修武藝,多栽培新人。待五嶽劍派覆滅後,我教當迅速擴張。"
再過兩月,東方教主即將臨盆,這段時日正好潛心練劍。
......
泰山之巔,封禪台上。
五嶽劍派齊聚於此,更有其他門派前來觀禮。
比劍已見分曉,華山派大獲全勝。
嶽靈珊連敗泰山衆高手,嵩山十三太保亦非其敵。
左冷禪雖勝莫大先生,卻被嶽不群刺瞎雙目。誰曾想嶽不群劍法如此精妙詭譎。
更令人意外的是,比劍之時嶽不群竟使出飛針暗器。
然成王敗寇,左冷禪縱有不甘也不敢多言,他心知嶽不群真會取其性命。
立於封禪台上,嶽不群意氣風發:"陸柏師弟,左師兄養傷期間,嵩山事務就勞你暫代。"
"既已並派成功,我既爲首任掌門,自當率領諸位剿 ** 月神教。"
“各派挑選部分 ** 隨我前往華山,我將親自傳授上乘劍法。一個半月後,我們在此集結,一舉攻破黑木崖!”
“東方不敗、李林等人,我必親手誅殺,爲五嶽劍派犧牲的同門 ** !”
東方不敗身懷六甲,臨產在即,哪還有餘力應戰?
李林即便武功高強,又怎能敵得過我的辟邪劍法?
待我嶽不群率領五嶽劍派鏟平黑木崖,便是完成了連華山派祖師都未能達成的壯舉。
屆時五嶽劍派將躍居大明武林之首,而我嶽不群的威名必將響徹天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