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陸眠睡着後,沈硯躺在床上,卻久久未能入眠。
一方面,他從來都沒有與別人同床共枕過,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自在。
另一方面,是因爲陸眠睡前說的那番話,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,讓他難以平靜。
除了我們這些外來者之外,不會有人生重病……
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?
是說在這個副本裏,只有他們這些外來者才會生病嗎?
還是說,這只是陸眠的隨口一說呢?
亦或者,這就是這個村,長壽的秘密?
沈硯越想越覺得困惑,各種猜測在他心頭交織。
這一夜,他翻來覆去,直到深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。
……
第二天清晨,沈硯是被懷裏的涼意喚醒的。
他感覺到了懷裏那冰冷的觸感,導致他夢裏都身處於北極,身邊還有一只企鵝在使勁往他肚子裏鑽。
被凍醒後,他就很難睡着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他聽到了陸父陸母陸續起床的聲音。
他們的動作很輕,似乎是怕吵醒陸眠。
接着,他還聽到了廚房那邊傳來的聲響,應該是陸母在準備早餐。
不一會兒,沈硯又聽到了陸父陸母出門的聲音。
全程他們都沒有來叫陸眠,甚至連動作都放得很輕,仿佛生怕打擾到他。
眼看着這個家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,沈硯那顆躁動不安的心,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。
他小心翼翼地將陸眠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挪開,生怕驚醒了他。然後,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,慢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。
但是,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門把手的一刹那。
一個冰冷而又帶着一絲寒意的聲音,如同幽靈一般,突然從他的身後冒了出來:“你想幹嘛?”
這聲音讓毫無防備的沈硯瞬間驚得毛骨悚然,他的汗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,差點就條件反射般地向後肘擊過去。
“那……那個……我看天亮了,想着去幫你打水過來洗漱。”沈硯定了定神,結結巴巴地解釋道。
“哦~那去吧。”陸眠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,聽不出絲毫情緒。
“呼!”沈硯如蒙大赦,長長地鬆了一口氣。
他暗自慶幸自己反應夠快,找到了借口來忽悠陸眠。
然而,他卻沒有注意到,在他出門的瞬間,陸眠的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了一抹戲謔的笑容。
其實,陸眠早在沈硯有所動作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。
他故意沒有出聲,就是想嚇唬一下,這個昨天在自己這裏套話的家夥。
……
至於早餐,陸母早就準備好了,就放在鍋裏溫着,沈硯只要把它端出來就可以了。
不過,對於沈硯的識趣,陸眠倒是感到有些意外。
畢竟,他已經感知到了,村裏已經有兩戶人家吃上了肘子。
從桌上堆成小山一樣的包子饅頭裏,陸眠挑了兩個只有小孩巴掌大的饅頭遞給了沈硯。
“昨晚做的不錯,這兩個饅頭給你吃吧。”
說完,陸眠就開始吃起了那獨一份的小餛飩,對那些包子饅頭完全不感興趣。
吃過早飯,陸眠又睡到了棗樹下的搖椅上。
面對院子裏,那一搖一搖的椅子。沈硯借着打掃衛生的便利,將除了主臥外的其他房間,都翻了個遍。
有點收獲,但他卻沒能想通這些東西的作用,所以他只是記住了東西所在的位置。
陸眠並沒有要求他必須待在家裏,只說在中午前,要熱好那些包子饅頭等他父母回來。
因此,在完成手頭的工作之後,他憑借着昨日的記憶,徑直前往二蛋家。
這一邊,當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時,王彩霞正手持掃把,清掃着屋內的地面。
聽到聲響,她連忙放下掃把,快步走向門口,嘴裏念叨着:“來啦,來啦!是不是二蛋又忘記帶什麼東西啦?”
門開了,王彩霞定睛一看,站在門外的並非二蛋,而是沈硯。
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緊張,左右張望了一下,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後,迅速將沈硯拉進屋內,並順手關上了門。
“王阿姨,家裏就您一個人嗎?”沈硯看着空蕩蕩的屋子,疑惑地問道。
王彩霞似乎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,她很自然地將一旁的柴刀遞給沈硯,示意他劈柴。然後才若無其事地拿起掃把,繼續清掃起地面來。
“嗯,李鈺被他們叫去田裏幹活了。”
“至於我嘛,因爲年紀大了,廚藝還過得去,所以就被留在家裏做些雜活。”她邊說邊揮動着掃把,將地上的灰塵掃成一堆。
“像掃地、劈柴、做飯,還有喂雞喂兔子這些,都是我要幹的活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