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套獨立別墅有兩層,面積不超過兩百平,雖然不算很大,但是在寸土寸金的臨海市中心地段,這套別墅的價值超過了三億。
別墅是嶽母楊韻爲兩人購置的婚房,房產證上不僅有趙夢雪的名字,並且在兩人結婚後,還將張北山的名字加了上去。
正常人很難理解楊韻的行爲,從而坐實了張北山贅婿的身份。
“我的嶽母啊,爲了不讓我們離婚,你還真是煞費苦心了。”張北山心中暗暗想道。
按照張北山的猜測,楊韻不讓自己跟趙夢雪離婚的主要原因,恐怕還是爲了趙家不被吃絕戶。所以才讓張北山這個在她眼皮子下面長大的,知根知底的人當女婿。
張北山走進別墅後,看到嶽母楊韻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,似乎是在爭吵着什麼。
“我不管,你今天晚上必須回來!”楊韻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後,對着手機喊了這麼一句話,然後掛斷電話站了起來。
她看到張北山之後,臉色由陰轉晴,笑盈盈地說道:“北山回來了,趕緊休息一下,媽親自下廚房給你做兩個菜。等一會兒夢雪就回來了。”
“媽,還是我來吧。”張北山回答道。
突然的改口讓楊韻愣了一下,隨即眼神裏流露出驚喜,說道:“哎呀,你都累了一天了,好好去休息!我都已經準備好了,光翻炒一下就可以出鍋。”
兩人謙讓了幾句,最終一起在廚房裏面完成了晚飯。
“媽,有件事希望你能幫我,我想要見妮妮。”張北山沉聲說道。
楊韻點了點頭,說道:“我知道夢雪把妮妮藏起來不讓你看,我已經批評過她了,讓她今天就把孩子帶回來!”
然而等到了晚上七點多,趙夢雪還沒有回來,桌子上的菜反復熱了兩次。
楊韻不停地打電話,卻根本沒有打通,頓時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,於是說道:“咱們不等她了,先吃飯!”
正說話的功夫,房門突然打開了,趙夢雪走了進來。
這個女人穿着一件純白色修身西服,下身穿着套裙,進屋之後將腳上的尖頭高跟鞋脫了下來。
“幾點了,怎麼才回來?
北山等了你半天,還親手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,你怎麼回事?孩子呢?”楊韻的語氣異常嚴厲,絲毫沒有給女兒留面子。
趙夢雪瞪了張北山一眼,然後擰着眉頭,不太情願地說道:
“媽,你不要管了,這是我跟張北山之間的事情,我們會處理好的。”
“放屁,我是孩子的姥姥,我都不能看一眼孩子?
我現在把話放在這裏,你要是敢跟北山提離婚,除非等我死了!”楊韻厲聲說道。
這話聽起來是罵趙夢雪,實際上有一多半的目的是爲了安撫張北山。
趙夢雪似乎完全不懂母親的良苦用心,反而起了逆反情緒,惡狠狠地沖着張北山,說道:
“這是咱們兩個人的事情,你爲什麼要把我媽扯進來?卑鄙無恥的小人!”
“媽,你也看到了,我什麼也沒有說。
她平常對我就是這個樣子,我們的日子真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。”張北山站在楊韻身後,佯裝委屈地說道。
他的眉頭上挑,眼神略帶幾分譏誚,上揚的嘴角仿佛是對趙夢雪無聲的嘲弄。
趙夢雪肺都要氣炸了,胸口不斷起伏,但還沒有等她反駁,卻等到了母親劈頭蓋臉的數落。
“趙夢雪,你以爲自己翅膀長硬了,就可以隨便侮辱人嗎?
你這麼多年以來受到的教育,就是用來對付自己家人嗎?道歉,馬上道歉!”楊韻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女兒,沉聲說道。
“不可能!”趙夢雪異常倔強,抬着下巴,直接選擇跟楊韻針鋒相對。
這時候,門鈴突然響了。
“夢雪,你有東西忘在我車裏,我給你送來了。”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。
沒有等趙夢雪反應過來,楊韻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,搶先一步將房門打開。
門外的男人是沈嘯天,穿着一件得體的西服,手裏面拎着一個紙袋子。
他看到楊韻後有些驚訝,隨即面露微笑地說道:“楊姨,我不知道您已經從國外回來了,夢雪也沒有跟我說,實在是抱歉。”
“不用抱歉,我們不熟!我警告你離我女兒遠一點,否則我不會放過你!”楊韻冷冷地說道,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意。
她的目光十分銳利,將沈嘯天逼退了好幾步,站到了院子裏面。
沈嘯天聳了聳肩膀,說道:“阿姨,這次是趙叔叔請求我回公司幫忙,否則我絕對不會回來。
我對夢雪就好像自己親妹妹一樣,怎麼可能傷害她,你可能誤會我了。”
“媽,來的都是客,讓沈兄進來坐坐。”張北山走出來後,意味深長地說道。
沈嘯天搖搖頭,將紙袋子遞給趙夢雪,說道:“我送完東西就走了,公司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。
夢雪累了一天了,中午飯都沒有吃,讓她趕緊休息吧。”
紙袋子還停留在半空中,沒有等趙夢雪接過來,張北山先一步伸手托住了袋底。
“張北山,把東西給我!”趙夢雪厲聲說道。
張北山掃了一眼袋子裏的東西,立刻佯裝讓袋子脫手落地。
隨即所有人都看到,一件嶄新的絲襪從袋子裏掉了出來。
趙夢雪瞬間僵在原地,瞳孔擴大,渾身發冷。
啪!一聲清脆的響聲。
楊韻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女兒的臉上,眼神中流露出恨鐵不成鋼的憤怒,整個人更是氣得渾身顫抖。
趙夢雪的耳朵嗡嗡作響,這是她平生第一次被打,眼眶瞬間就變紅了,嘴唇顫抖的說不出半個字。
“楊姨,你爲什麼直接打人,不聽夢雪解釋?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。”
沈嘯天眼底閃過一絲喜色,但是卻表現出很生氣和焦急的樣子。
“我的女兒,我想怎麼教育就怎麼教育,你給我滾!”楊韻餘怒未消,轉身就要去打沈嘯天的耳光。
但是她剛剛揚起胳膊,沈嘯天就先一步抓住了楊韻的手腕,然後說道:“楊姨,你冷靜一點兒,我可以給你解釋。”
楊韻的臉漲得通紅,整個人都快要被氣瘋了。
“姓沈的,我忍你很久了!”
張北山毫無征兆地沖到了沈嘯天的面前,一記右勾拳砸在了他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