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
閆宗靠在我懷裏,呼吸微弱得像風中殘燭。他體內的凶靈殘魂雖被淨化,可蝕魂蠱的餘毒仍在經脈裏遊走,手腕上的同心咒印只是暫時蟄伏,黑筋在皮膚下若隱若現,像蟄伏的毒蛇。護魂玉的碧光漸漸黯淡,變成一塊普通的玉佩,而我胸口的九陽草,徹底化作了一堆灰黑色的粉末,風一吹,散落在巷子裏,連最後一絲純陽氣息都未曾留下。

“沒有了九陽草的至陽之力,你的純陽血會越來越稀薄。”李老道蹲下身,指尖搭在我腕脈上,臉色凝重,“剛才淨化凶靈殘魂時,你透支了太多本源之力,現在體內靈氣滯澀,連最基礎的清心咒都難以催動。”

我看着掌心的草灰,心裏空落落的。九陽草是奶奶留下的最後庇護,是我對抗陰邪的最大底氣,如今它沒了,我就像被抽走了脊梁,連握緊桃木劍的力氣都快消失了。

“孩子們……”閆宗突然咳嗽起來,嘴角溢出黑血,“念安的共鳴之力……還在被陰羅教教主感知……他會找來的。”

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我頭上。我猛地想起離開前,念安眼底閃過的那絲極淡的紅光,心髒驟然縮緊。“我們現在就回去!”我抱起閆宗,踉蹌着朝出租屋跑去,李老道和清風緊隨其後。

巷子裏的霧氣越來越濃,彌漫着一股甜膩的腐臭味。原本熟悉的街道變得陌生,路燈的光線被霧氣折射成扭曲的光斑,地面上的積水裏,映出一張張模糊的孩童面孔,他們睜着空洞的眼睛,嘴角淌着黑血,朝着我們伸出蒼白的小手。

“是之前被煉制成煞骨傀儡的孩童殘魂。”李老道揮動畫塵,金光打散了積水裏的幻影,“二教主雖死,但他煉化的殘魂沒有消散,反而被更強大的煞氣吸引,變成了無主的怨靈,專門纏上帶陽氣的活人。”

那些殘魂從牆壁的裂縫裏、下水道的管口鑽出來,數量越來越多,小小的身影在霧氣中飄蕩,發出淒厲的啼哭聲。他們的指甲又尖又黑,抓撓着我們的衣服,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抓痕,那些抓痕觸碰到皮膚,立刻傳來灼燒般的疼痛,像是有陰毒在順着毛孔滲入。

我護着閆宗,拼命揮動桃木劍,可沒有了九陽草的加持,桃木劍上的金光微弱得可憐,只能勉強逼退近身的殘魂。清風被幾只殘魂纏住腳踝,摔倒在地,道袍被抓得破爛不堪,手臂上布滿了黑色抓痕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
“快走!別管我們!”清風嘶吼着,將最後一張符籙扔向我們,“保護好閆師兄和孩子們!”

李老道咬了咬牙,將清風拉起來,用拂塵在他周身畫了一道臨時結界:“我們斷後!鄭夏,你帶着閆宗立刻回家,用護魂玉暫時護住孩子們,等我們匯合!”

我看着被殘魂包圍的師徒二人,心裏像被刀割一樣疼,可我知道,我不能回頭。閆宗需要救治,孩子們還在等着我,我只能咬着牙,抱着閆宗,在霧氣和怨靈的啼哭聲中,拼命往前跑。

出租屋的燈光在霧氣中隱約可見,可那短短的距離,卻像是隔着千山萬水。我渾身是汗,體力早已透支,體內的純陽之力幾乎枯竭,每跑一步,都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燃燒。閆宗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,呼吸越來越微弱,黑血浸溼了我的後背,帶着一股腥甜的腐味。

終於沖到家門口,我顫抖着掏出鑰匙,卻發現門鎖上纏繞着無數根細小的黑色藤蔓,藤蔓上結着暗紅色的果子,正是之前水鬼煞留下的那種。我用桃木劍斬斷藤蔓,藤蔓斷裂的地方滲出黑色的汁液,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,像是在哀嚎。

推開門,一股濃鬱的陰邪氣息撲面而來,比巷子裏的煞氣還要濃重。客廳裏一片狼藉,我之前貼的符籙全都變成了灰燼,結界的金光早已消散。而臥室裏,傳來念安和念辰的哭聲,那哭聲裏充滿了恐懼和絕望,還夾雜着一種詭異的、尖銳的笑聲。

我沖進臥室,眼前的景象讓我渾身血液凍結。

念安和念辰被黑色藤蔓纏繞在床頭,小臉慘白,嘴唇發紫,眼睛緊閉着,眼淚順着臉頰滑落。而在他們身邊,站着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人,正是之前被我消滅的水鬼煞!可她的模樣比之前恐怖了十倍,頭發溼漉漉地貼在臉上,皮膚潰爛流膿,黑洞洞的眼窟窿裏爬滿了噬靈蟲,嘴角咧開一個誇張的弧度,發出尖銳的笑聲。

“咯咯咯……我又回來了。”水鬼煞的聲音像是無數根針在扎我的耳膜,“沒有了九陽草,你還能保護誰?你的孩子,今天就要成爲我的養料!”

“你怎麼可能還活着?”我握緊桃木劍,聲音嘶啞。

“我本就是萬煞陣滋養的凶靈,只要煞氣不散,我就能無限重生。”水鬼煞伸出腐爛的手,朝着念辰的額頭抓去,“二教主雖然死了,但他留下的煞氣,足夠讓我變得更強!”

我朝着水鬼煞沖去,桃木劍朝着她的心髒刺去。可沒有了九陽草的加持,我的攻擊對她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,桃木劍穿過她的身體,沒有發出任何聲響。水鬼煞轉過頭,眼窟窿裏的噬靈蟲瘋狂蠕動,朝着我撲來。

“媽媽!小心!”念安的哭聲突然變得淒厲。

我下意識地側身躲開,可水鬼煞的另一只手已經抓住了我的手腕,腐爛的皮膚觸碰到我的皮膚,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,黑色的毒液順着她的手指滲入我的體內,我感覺體內的靈氣瞬間被凍結,桃木劍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。

“咯咯咯……沒有了靈氣,你就是個廢物。”水鬼煞的手越來越用力,我的手腕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,“看着你的孩子被我一點點吞噬,是不是很痛苦?這就是你和陰羅教作對的下場!”

我看着孩子們痛苦的模樣,看着水鬼煞那張腐爛的臉,心裏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。九陽草沒了,純陽之力透支了,桃木劍也掉了,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,連保護孩子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就在這時,閆宗突然從我的懷裏掙扎着下來,他臉色慘白如紙,嘴角不斷涌出黑血,可他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,將護魂玉扔到我的面前:“夏夏……用護魂玉……結合你的血……”

護魂玉落在地上,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。我看着地上的玉佩,又看了看孩子們,心裏突然涌起一股強烈的執念。我不能放棄,絕對不能放棄!就算沒有了九陽草,就算透支所有的本源之力,我也要保護好我的孩子!

我撿起護魂玉,毫不猶豫地咬破舌尖,將一口純陽血噴在玉佩上。護魂玉瞬間爆發出微弱的碧光,這光芒雖然不如之前耀眼,卻帶着一股堅韌的力量。我將護魂玉按在水鬼煞的頭上,調動體內最後一絲純陽之力。

水鬼煞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,身體開始快速腐爛,眼窟窿裏的噬靈蟲紛紛掉落,在地上掙扎着死去。黑色藤蔓也快速枯萎,鬆開了念安和念辰。我抱着孩子們,癱坐在地上,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,護魂玉的碧光徹底消失,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石頭。

“媽媽……”念安和念辰撲進我的懷裏,放聲大哭。

我抱着他們,眼淚掉在他們的臉上。就在這時,我突然注意到念安的脖頸上,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色咒印,和閆宗手腕上的同心咒印一模一樣。而念辰的眼睛裏,閃過一絲極淡的紅光,和上古凶靈的瞳孔如出一轍。

我的心髒驟然縮緊。陰羅教教主的氣息,已經開始侵蝕孩子們的身體了。

閆宗緩緩走到我身邊,虛弱地坐在地上,握住我的手:“夏夏……我們不能再待在這裏了。陰羅教教主……很快就會找到這裏。”

我點了點頭,看着懷裏的孩子們,看着身邊虛弱的閆宗,心裏充滿了恐懼和迷茫。九陽草沒了,護魂玉廢了,我的純陽之力透支,閆宗身受重傷,孩子們也被煞氣侵蝕。我們就像是被折斷了翅膀的鳥兒,再也無法飛翔,只能任由陰邪之氣的宰割。

就在這時,窗外的霧氣越來越濃,一股比水鬼煞和二教主更強大的煞氣,朝着出租屋的方向涌來。窗戶玻璃上,漸漸浮現出一張巨大的鬼臉,鬼臉的眼睛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,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,仿佛在嘲笑我們的無能。

陰羅教教主,來了。

我將孩子們緊緊護在懷裏,閆宗也用盡最後一絲力氣,擋在我們身前。我們一家人,緊緊地靠在一起,面對即將到來的、前所未有的恐怖危機。我知道,這一次,我們可能真的逃不掉了。但我不後悔,只要能和我的家人死在一起,我就沒有遺憾。

只是,我不甘心。不甘心孩子們還沒有長大,不甘心還沒有和閆宗過上平靜的生活,不甘心就這樣被陰羅教的人毀掉一切。

我抬起頭,看着窗外的鬼臉,眼神裏充滿了決絕。就算是死,我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!

窗外的鬼臉在霧氣中扭曲膨脹,黑洞洞的眼窩滲出粘稠的黑血,順着玻璃蜿蜒而下,在地面匯成符咒般的紋路。煞氣如實質的墨汁,從門縫、窗縫瘋狂涌入,客廳裏的空氣凝固成冰,孩子們的哭聲被壓得細碎,像瀕死的蚊蚋。

我死死護着念安和念辰,手腕的劇痛讓我幾乎握不住拳頭。閆宗擋在我們身前,九條狐尾蔫蔫地垂在地上,紅色皮毛沾滿黑血,每一次呼吸都牽扯着胸口的傷口,嘴角不斷涌出腐臭的黑血——蝕魂蠱的餘毒徹底爆發,他連維持人形都異常艱難。

“鄭夏,我的好孫女。”

鬼臉突然發出蒼老而熟悉的聲音,像生鏽的齒輪在轉動。那聲音穿透煞氣,鑽進我的耳膜,讓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。這不是陰羅教教主的聲音,是奶奶的聲音!

窗外的鬼臉漸漸清晰,霧氣散去,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——銀發凌亂地貼在額前,眼眶深陷,原本慈祥的眼睛此刻是兩個漆黑的洞,裏面爬滿了細小的黑色蟲子,正是我以爲早已過世的奶奶!

“奶奶……你怎麼會?”我渾身發抖,不敢置信地看着她,“你不是已經……”

“死了?”奶奶的嘴角咧開詭異的弧度,黑洞洞的眼窩裏蟲子蠕動得更歡,“我是死了,可陰羅教的‘借屍還魂咒’,讓我成了萬煞陣的陣靈。從你出生那天起,這一切就注定了。”

她的身體緩緩穿過玻璃,沒有受到任何阻礙。身上的壽衣破爛不堪,沾滿黑血,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和閆宗一樣的同心咒印,黑筋扭曲纏繞,像一張巨大的網。

“當年你爸媽不肯配合陰羅教,說要保護你,結果呢?”奶奶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,“他們死在萬煞陣裏,魂魄被煉制成了煞骨,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!而我,爲了保住你的命,只能答應教主,成爲陣靈,暗中引導你走上這條路。”

我如遭雷擊,想起小時候奶奶教我畫符時的溫柔,想起她臨終前說“要保護好自己”的叮囑,原來全都是假的!她一直在利用我,一直在把我推向深淵!

“爲什麼?”我嘶吼着,眼淚掉得更凶,“我是你的親孫女,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?”

“因爲你是‘純陽母胎’,天生能孕育純陽血脈的孩子。”奶奶的目光落在念安和念辰身上,眼窩裏的蟲子閃爍着貪婪的光,“陰羅教需要兩個純陽男童的魂魄,作爲開啓萬煞陣的鑰匙。而你,注定要生下他們,成爲獻祭的容器。”

“兩年生兩個男孩,不是巧合,是我在你飲食裏加了‘催胎蠱’。”她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,“催胎蠱能加速受孕,還能保證胎兒是男孩,擁有最純粹的純陽血脈。念安是哥哥,卻繼承了最強的共鳴之力,因爲她是‘引魂器’,專門用來牽引弟弟的魂魄,讓他們的純陽之力更加純淨。”

念安突然渾身抽搐起來,脖頸上的黑色咒印發出紅光,她痛苦地抱着頭,大喊道:“媽媽!我好難受!好多聲音在我腦子裏說話!”

我抱住念安,心疼得無以復加。原來我的孩子,從出生起就被設計好了命運,一個是引魂器,兩個是獻祭的鑰匙!而我,只是一個被利用的容器!

“閆宗,你以爲你主動獻祭,就能保住他們母子?”奶奶的目光轉向閆宗,帶着嘲諷,“你太天真了。你的九尾狐血脈,是萬煞陣的‘鎖魂鏈’,只有用你的血脈鎖住兩個男童的魂魄,萬煞陣才能徹底開啓。從你愛上鄭夏的那一刻起,你就成了計劃的一部分。”

閆宗渾身一震,難以置信地看着奶奶:“是你……當年是你引導我遇到夏夏的?”

“沒錯。”奶奶點了點頭,“我需要你的狐族血脈,來中和鄭夏的純陽之力,讓胎兒既能保留純陽屬性,又不會因爲力量過強而夭折。你以爲你一直在保護他們?其實你一直在幫我完成計劃!”

閆宗的身體晃了晃,嘴角涌出更多的黑血,眼神裏充滿了絕望和痛苦。他一直以爲自己是在犧牲自己保護家人,卻沒想到,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別人的棋子。

“現在,一切都該結束了。”奶奶抬手結印,客廳裏的煞氣突然暴漲,黑色藤蔓從地面瘋狂涌出,朝着我們纏繞過來,“把兩個男童交出來,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一點。”

“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孩子!”我嘶吼着,調動體內最後一絲純陽之力,可沒有了九陽草的加持,這絲力量微弱得可憐,連阻擋藤蔓的速度都做不到。

閆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,展開狐尾,將我們護在身後。可他的狐尾已經失去了光澤,被藤蔓一纏就斷,黑色的汁液順着斷裂的狐尾流淌,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。

“夏夏,對不起……”閆宗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,“我沒能保護好你和孩子……”

“不,閆宗,不是你的錯。”我抱着他,眼淚掉在他的臉上,“是我們太傻,太容易相信別人。”

就在這時,念辰突然睜開眼睛,他的瞳孔變成了純粹的金色,周身散發着淡淡的金光。而念安脖頸上的咒印紅光暴漲,他的眼睛也變成了金色,兩個孩子的身體緩緩漂浮起來,周身的煞氣被金光驅散。

“這是……怎麼回事?”奶奶的聲音裏充滿了驚訝和貪婪,“純陽之力徹底覺醒了!太好了,有了他們的魂魄,萬煞陣就能徹底開啓了!”

我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孩子們,心裏充滿了疑惑和恐懼。他們身上到底還隱藏着什麼秘密?

“奶奶,你錯了。”念安的聲音變得異常平靜,不再是孩童的稚嫩,而是帶着一種古老而威嚴的氣息,“我們不是獻祭的鑰匙,我們是‘鎮煞童子’。”

“鎮煞童子?”奶奶的聲音裏充滿了不敢置信,“不可能!陰羅教的古籍上明明說,純陽母胎孕育的兩個男童,是開啓萬煞陣的鑰匙!”

“那是因爲你被陰羅教騙了。”念辰的聲音也變得異常平靜,“萬煞陣的真正作用,不是喚醒上古凶靈,而是鎮壓它。而我們,就是天生的鎮煞童子,專門用來鎮壓上古凶靈的魂魄。”

奶奶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,眼窩裏的蟲子瘋狂蠕動,她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:“不可能!我不信!我爲了這個計劃,付出了這麼多,怎麼可能是假的?”

“你不是被陰羅教騙了,你是被自己的執念騙了。”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客廳裏響起。

我們循聲望去,只見閆宗的身體裏,緩緩走出一道紅色的狐影。狐影的輪廓與閆宗一模一樣,紅色的眼睛裏充滿了悲傷和無奈。

“你是……閆宗的本體魂魄?”我驚訝地問道。

狐影點了點頭:“當年我主動獻祭,就是爲了查明萬煞陣的真相。陰羅教教主真正的目的,不是開啓萬煞陣,而是毀掉它,釋放上古凶靈。而奶奶,因爲太想復活你爺爺,被教主利用,成了陣靈,幫他完成計劃。”

奶奶的身體晃了晃,眼神裏充滿了絕望:“不可能……你在騙我……”

“爺爺早就轉世了。”狐影說道,“陰羅教教主用假的轉世信息,騙你成爲陣靈,幫他毀掉萬煞陣。而你,爲了這個虛假的希望,親手把自己的孫女和曾孫,推向了深淵。”

奶奶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,身體開始快速腐爛,黑色的汁液順着她的身體流淌,在地面匯成一個巨大的咒印。她的聲音變得異常尖銳:“我不甘心!我不甘心!”

她猛地朝着念安和念辰撲去,身體化作一道黑色的煞氣,想要吞噬他們的魂魄。閆宗的本體魂魄立刻沖了上去,與奶奶的煞氣糾纏在一起。

“夏夏,快!用你的純陽血,結合孩子們的鎮煞之力,重新封印萬煞陣!”閆宗的本體魂魄大喊道。

我毫不猶豫地咬破舌尖,將一口純陽血噴在孩子們身上。孩子們周身的金光暴漲,朝着奶奶的煞氣射去。奶奶的煞氣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,開始快速消散。

“對不起……夏夏……”奶奶的聲音裏充滿了愧疚和悔恨,“是奶奶對不起你……對不起你們一家人……”

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,奶奶的煞氣徹底消散在空氣中,只留下一縷淡淡的白煙,飄向窗外。

閆宗的本體魂魄也漸漸變得透明,他看着我們,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:“夏夏,照顧好孩子們……我會永遠守護着你們……”

“不要走!”我朝着他伸出手,卻只抓到一片虛無。

閆宗的本體魂魄徹底消散在空氣中,閆宗的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,徹底失去了生機。

我抱着閆宗的身體,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孩子們,眼淚掉得更凶。這場持續了多年的陰謀,終於結束了。可我們付出了太多的代價,爸媽死了,奶奶死了,閆宗現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,只剩下我和孩子們,還有滿身的傷痕。

就在這時,客廳裏的煞氣突然開始快速消散,窗外的霧氣也漸漸散去,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,灑在我們身上,帶來一絲溫暖。念安和念辰緩緩落在地上,身體恢復了正常。

我抱着孩子們,坐在地上,心裏充滿了悲傷和迷茫。

只是,我沒有看到,在閆宗的身體裏,一絲極淡的黑色煞氣,正緩緩鑽進他的心髒。而在窗外的天空中,一道黑色的影子正靜靜地佇立着,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。

陽光穿透雲層,驅散了出租屋最後一絲陰煞之氣。閆宗的身體靜靜躺在地上,臉色蒼白如紙,可脖頸處的同心咒印卻在微光中隱隱閃爍,一絲極淡的紅光順着咒印遊走,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悄然復蘇。

念安和念辰撲到閆宗身邊,小手輕輕撫摸着他冰冷的臉頰,哭聲壓抑而委屈:“爸爸,你醒醒……念辰再也不挑食了,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們。”

我抱着孩子們,眼淚無聲滑落。就在這時,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溫熱——那堆九陽草的灰黑色粉末,竟順着衣襟滑落,落在閆宗的胸口,化作點點熒光,融入他的體內。與此同時,護魂玉也從地上躍起,懸浮在他頭頂,碧綠色的微光緩緩注入他的經脈。

閆宗的手指突然動了動,緊接着,喉嚨裏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,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。他的瞳孔不再是純黑,而是恢復了往日的清澈,只是眼底還殘留着一絲疲憊和血絲。

“閆宗!”我喜極而泣,緊緊握住他的手。

“夏夏……孩子們……”他的聲音依舊虛弱,卻帶着真實的溫度,“我……沒死?”

“是九陽草的殘靈和護魂玉救了你!”李老道的聲音從門口傳來,他和清風渾身是傷,卻面帶欣慰,“九陽草是至陽靈物,雖形體消散,殘靈卻藏着你的狐族精血印記;護魂玉吸收了你們一家三口的氣息,形成了生生不息的守護之力,不僅淨化了他體內的蝕魂蠱餘毒,還喚醒了他的本體魂魄!”

閆宗掙扎着坐起來,不顧身體的虛弱,一把將我們母子三人擁入懷中。他的懷抱依舊溫暖,只是多了幾分劫後餘生的顫抖,九條紅色狐尾輕輕環繞着我們,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寒意。

“對不起,讓你們受了這麼多苦。”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,又依次親了親孩子們的臉頰,“從今往後,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們,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。”

念安和念辰立刻破涕爲笑,緊緊抱住他的脖子:“爸爸!你終於醒了!我們好想你!”

接下來的幾天,閆宗開始調養身體。他體內的蠱毒雖已清除,但經脈受損嚴重,暫時無法動用太強的狐族之力,可就算只是普通的人形,他也把我們護得密不透風。

清晨,天剛蒙蒙亮,他就悄悄起床準備早餐。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九尾狐,笨拙地學着煎雞蛋、熱牛奶,雖然偶爾會把雞蛋煎糊,把牛奶煮溢,卻讓小小的出租屋充滿了煙火氣。我想去幫忙,他卻輕輕按住我的手:“你好好休息,透支的本源之力需要靜養,孩子們有我看着。”

他會耐心地給念辰梳辮子,雖然梳得歪歪扭扭,卻引得孩子們哈哈大笑;會陪着念安畫畫,把她畫裏的紅色影子改成溫暖的太陽;會在孩子們睡覺時,坐在床邊,用狐族的微光輕輕安撫他們殘留的恐懼,眼底滿是溫柔。

這天傍晚,我坐在窗邊看書,閆宗從身後輕輕抱住我,下巴抵在我的肩頭:“在想什麼?”

“在想奶奶。”我嘆了口氣,聲音裏帶着復雜的情緒,“她雖然被利用了,可最後那句道歉,是真心的吧。”

閆宗沉默片刻,輕輕撫摸着我的頭發:“她有錯,卻也可憐。被執念蒙蔽,被陰邪操控,到最後才看清真相。我們能做的,是守住當下的幸福,不讓她的悲劇重演。”

他頓了頓,語氣變得堅定:“夏夏,以前是我不夠強,沒能護好你。現在,就算我的狐族之力大不如前,就算要付出一切,我也會守住這個家。以後,換我來保護你,換我來爲你遮風擋雨。”

就在這時,窗外突然刮起一陣微風,帶着淡淡的鬆木香。閆宗的狐尾輕輕晃動,警惕地看向窗外,可那陣風只是繞着窗戶轉了一圈,就消散了,像是某種無聲的祝福。

我回頭看向他,他的眼底滿是深情和決絕,仿佛無論未來有多少風雨,他都會站在我身前,做我最堅實的後盾。孩子們在客廳裏打鬧,笑聲清脆悅耳,陽光灑在他們身上,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。

閆宗低頭,輕輕吻住我。這個吻,帶着劫後餘生的珍惜,帶着不離不棄的承諾,溫暖而堅定。

“夏夏,我愛你。”

“我也愛你,閆宗。”

客廳裏,孩子們的笑聲還在繼續,窗外的夕陽漸漸落下,餘暉將出租屋染成了溫暖的橘紅色。這一刻的甜蜜與安寧,像是黑暗中的微光。

閆宗的身體在狐族微光與九陽草殘靈的滋養下漸漸好轉,雖暫時無法展開九尾狐尾,也不能動用高強度術法,但周身縈繞的溫和靈力,足以護住小家庭的一方天地。他徹底褪去了過去的疏離感,把所有溫柔都傾注在柴米油鹽裏。

清晨的廚房總飄着淡淡的香氣。他摸清了孩子們的口味,念安愛吃溏心蛋,念辰偏愛煎得焦脆的邊緣,他便把一個雞蛋煎成兩半,一半溏心一半焦脆,再配上溫熱的小米粥和切碎的鹹菜,擺得滿滿一桌。我靠在門框上看着他,他系着洗得發白的圍裙,動作不算嫺熟,卻格外認真,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側臉,把睫毛染成金色,竟比任何時候都要耀眼。

“愣着做什麼?”他回頭瞥見我,眼底漾起笑意,“快來吃,粥要涼了。”

我走過去,自然地接過他手裏的碗,指尖觸碰到他溫熱的皮膚,心裏滿是踏實。“你的手怎麼這麼暖?”我隨口問道。

“狐族體溫本就比常人高些。”他揉了揉我的頭發,聲音低沉,“以後你的手再也不會涼了,我給你暖着。”

飯後送孩子們去幼兒園,閆宗總會牽着一個,我牽着一個,慢慢走在巷子裏。他會留意路邊的小石子,怕硌到孩子們的腳;會提前繞開灑水車經過的路段,不讓水花濺到褲腿;遇到鄰居打招呼,他會笑着回應,眼神溫和,再也沒有過去的警惕與疏離。

有一次,念辰突然指着巷口的老槐樹說:“爸爸,上次那個紅眼睛叔叔不見了。”

閆宗的腳步頓了頓,隨即蹲下身,摸了摸兒子的頭,聲音溫柔卻堅定:“以後不會再有紅眼睛叔叔了,爸爸會一直保護你們。”他的掌心輕輕覆在念辰的頭頂,一絲極淡的狐族靈力悄然滲入,在孩子眉心凝成一個微小的守護印記,肉眼不可見,卻能抵御普通陰邪。

我知道他從未放鬆警惕。每晚孩子們睡熟後,他都會悄悄起身,在屋裏的門窗、牆角貼上自己畫的簡易護符——用指尖的狐血混合辰砂,雖不如清玄閣的符籙威力強大,卻帶着他獨有的氣息,能感知到任何異常陰煞。他會坐在床邊,借着月光凝視我和孩子們,眼神裏滿是珍視,仿佛要把我們的模樣刻進靈魂裏。

周末的午後,閆宗會帶着我們去附近的小公園。念安和念辰在草地上追逐打鬧,他則牽着我的手,慢慢走在樹蔭下。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像極了我們歷經磨難後依舊溫暖的生活。

“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?”他突然開口,聲音帶着笑意。

我愣了愣,想起三年前在秦嶺小鎮的雨夜,他渾身是傷地出現在我面前,眼神冰冷,語氣疏離。“怎麼突然想起這個?”

“那時候我剛從陰羅教的囚籠裏逃出來,滿心都是復仇,根本不敢靠近任何人。”他握緊我的手,指尖微微用力,“直到遇見你,看到你爲了孩子拼盡全力的樣子,我才知道,原來這世上還有值得守護的東西。”

他停下腳步,轉身面對我,眼底滿是深情:“夏夏,以前我總想着自己背負一切,卻忘了你也在爲這個家拼命。以後,我們一起面對,再也不分開。”

我踮起腳尖,吻了吻他的嘴角,嚐到一絲淡淡的鬆木香。“好,一起面對。”

就在這時,念安突然大喊:“媽媽!爸爸!你們快看!”

我們循聲望去,只見孩子們手裏拿着幾朵小小的白色野花,花瓣上沾着露珠,格外清新。“這是送給爸爸媽媽的!”念安跑過來,把花插在我的頭發上,“媽媽戴花真好看!”

閆宗看着我,眼底的笑意更深,伸手輕輕拂去我發絲上的草葉。可就在他的指尖觸碰到花瓣的瞬間,那幾朵野花突然蔫了下去,花瓣快速枯萎,化作黑色的粉末,隨風飄散。

閆宗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一把將我和孩子們護在身後。他周身的靈力驟然收緊,原本溫和的氣息變得凌厲:“有陰煞。”

我心裏一緊,環顧四周。公園裏人來人往,孩子們的笑聲、老人的閒談聲交織在一起,看似平靜,可空氣中卻彌漫着一絲極淡的腐臭味,若有若無,只有修爲者才能察覺。

“在哪裏?”我壓低聲音,握緊了口袋裏的桃木簪——那是閆宗用自己的狐骨混合桃木重新打磨的,雖不如之前的威力強大,卻帶着他的靈力,能暫時抵御陰邪。

閆宗閉上眼睛,凝神感知片刻,睜開眼時,眼神裏滿是警惕:“是‘影煞’,能依附在任何物體上,不易察覺。剛才的野花,就是被它污染了。”

他牽着我們慢慢後退,聲音低沉:“別慌,它暫時不敢現身。這裏人多陽氣重,它討不到好處。”

我們快步離開公園,回到出租屋。閆宗立刻加固了屋內的護符,又用狐血在門口畫了一道隱形結界。做完這一切,他才鬆了口氣,抱着念安和念辰坐在沙發上,輕聲安慰:“別怕,爸爸媽媽會保護好你們。”

孩子們被剛才的變故嚇得有些發抖,緊緊抱着閆宗的胳膊。我坐在他身邊,握住他的手,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與力量,心裏的不安漸漸消散。

夜深了,孩子們睡熟後,閆宗悄悄對我說:“那影煞不簡單,能在白日現身,還能悄無聲息地污染物體,恐怕是陰羅教教主派來的眼線。”

“他還不肯放過我們嗎?”我聲音裏帶着疲憊。

“他要的是孩子們的鎮煞之力,自然不會善罷甘休。”閆宗嘆了口氣,把我擁入懷中,“但我不會讓他得逞。就算拼了這條命,我也要護住你們。”

他的下巴抵在我的發頂,溫熱的呼吸拂過發絲:“夏夏,委屈你了,剛過了幾天安穩日子,又要面對這些。”

“不委屈。”我埋在他懷裏,聽着他有力的心跳,“只要和你、和孩子們在一起,再難的日子我也不怕。”

黑暗中,閆宗的手臂收緊,周身的靈力化作一層溫柔的屏障,將我們包裹。我知道,平靜的日子或許只是暫時的,暗影仍在暗處窺伺,但只要他在身邊,只要我們一家人同心協力,就沒有跨不過去的難關。

窗外的月光靜靜灑落,照亮了屋內的溫馨與安寧。而在出租屋的牆角,一道極淡的黑色影子悄然閃過,很快又融入黑暗,仿佛從未出現過。

閆宗的身體日漸康復,雖仍需克制動用強靈力,卻把小日子過得暖意融融。他像是要把三年來缺席的時光都補回來,把“守護”二字融進了每一個細微的日常裏。

清晨不再是匆匆忙忙的趕工,而是伴着孩子們的笑聲醒來。閆宗會提前把孩子們的小衣服熨得平平整整,念安的裙子疊好放在床頭,念辰的褲子褲腳卷得恰到好處。等我起床時,他已經把牙膏擠好,溫水倒在杯裏,連毛巾都擰得半幹不滴水,搭在洗漱台邊緣,帶着他掌心的餘溫。

“今天想吃槐花餅嗎?”他從身後抱住我,下巴蹭着我的發頂,“樓下老槐樹開了,我早上去摘了些,洗幹淨晾着呢。”

我轉頭看他,他鼻尖沾着點白色的槐花瓣,眼底帶着笑意,像個討賞的孩子。“好啊,再配一碗雜糧粥。”

廚房裏,他系着圍裙忙碌的身影格外踏實。和面時,念辰踮着腳尖湊在旁邊,小手偷偷沾點面粉,抹在他臉上,引得念安哈哈大笑。閆宗也不惱,故意把面粉抹回孩子們臉上,三個人鬧成一團,臉上、衣服上都是白花花的面粉,像落了層薄雪。

槐花餅煎得金黃酥脆,咬一口滿是清甜的香氣。閆宗把最焦脆的那塊夾給我,又細心地挑掉孩子們餅裏的槐花蕊——念辰不愛吃那個,總說卡喉嚨。他自己卻只吃邊角,眼神溫柔地看着我們,仿佛只要我們吃得開心,他就滿足了。

午後的陽光正好,閆宗會把竹席鋪在陽台,讓孩子們躺在上面曬太陽。他坐在旁邊,給他們講狐族的故事,不是那些打打殺殺的恩怨,而是狐族如何守護山林、如何在雪天裏照顧幼崽的溫柔傳說。念安聽得入迷,小手摸着他的手腕,那裏的同心咒印早已淡成淺粉色,不再猙獰。

“爸爸,狐族的媽媽也會給寶寶暖手嗎?”念辰仰着小臉問。

閆宗握住他冰涼的小手,放在自己掌心搓熱,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:“會啊,狐族的媽媽和人類的媽媽一樣,都想把最好的留給寶寶。就像媽媽給你們縫衣服,給你們煮好吃的,都是滿滿的愛。”

他看向我,眼底的深情幾乎要溢出來。我走過去,坐在他身邊,和他一起陪着孩子們曬太陽。陽光暖烘烘的,孩子們的呼吸均勻,閆宗的掌心溫熱,空氣中彌漫着槐花的清甜和洗衣液的淡香,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安穩日子。

傍晚時分,閆宗會帶着孩子們去樓下散步,順便買些新鮮的蔬菜。他總能記住我愛吃的菜心,念安愛吃的草莓,念辰愛吃的甜玉米。回來的路上,他會讓孩子們騎在自己的肩膀上,一步步慢慢走,聽他們嘰嘰喳喳地分享幼兒園裏的趣事,偶爾回應幾句,聲音裏滿是寵溺。

有一次,我感冒了,渾身發冷,躺在床上昏昏沉沉。閆宗把孩子們托付給隔壁好心的阿姨,守在我床邊寸步不離。他用狐族的溫熱手掌給我捂額頭,給我熬姜湯,小心翼翼地喂我喝,生怕燙到我。夜裏我咳嗽,他就坐起來,讓我靠在他懷裏,輕輕拍着我的後背,哼着不成調的歌謠,像哄孩子一樣。

“難受就睡會兒,我陪着你。”他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,帶着讓人安心的力量。

我迷迷糊糊地睡着,夢裏沒有陰煞,沒有陰謀,只有他溫暖的懷抱和溫柔的目光。醒來時,天已經亮了,我的感冒好了大半,而閆宗趴在床邊,眼睛布滿血絲,卻還緊緊握着我的手,生怕我醒了他不知道。

“你怎麼不躺着睡?”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發。

他抬起頭,眼底閃過一絲疲憊,卻立刻露出笑容:“怕你醒了要喝水,我在這兒方便照顧你。”

周末,閆宗會帶着我們去郊外的小河邊野餐。他提前準備好三明治、水果和果汁,還特意給孩子們做了小蛋糕。孩子們在草地上奔跑嬉戲,他則坐在我身邊,牽着我的手,看着遠方的青山綠水,輕聲說:“等以後徹底安全了,我們就搬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,蓋一座小房子,種滿你喜歡的花,再也不被這些事情打擾。”

“好啊。”我靠在他肩上,心裏滿是憧憬,“還要有一個小院子,讓孩子們可以跑着玩,讓你可以曬太陽。”

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,聲音堅定:“一定會的。我會拼盡全力,給你們一個真正安穩的家。”

夕陽西下,餘暉灑在我們身上,拉長了彼此的身影。孩子們的笑聲、河水的流淌聲、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,交織成一首最動聽的歌謠。閆宗的掌心溫暖而有力,緊緊握着我的手,仿佛要把彼此的餘生都牢牢牽住。

這一刻,沒有陰煞窺伺,沒有危機四伏,只有一家三口的歲月靜好,只有深入骨髓的甜蜜與安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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