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碧落不過就是一個尋常女子,竟然不害怕,會留疤痕嗎?
這幾日都在山洞,柳碧落堅持自己換藥,而且還說傷勢並不算太重,也只是傷了一些皮肉。
雖說是換藥,但是也只是把藥抹隨意的給灑了上去,然後換了布條而已。
祈昊墨徹夜未眠。
轉眼的功夫,三四就過去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宮裏面的藥比較好,也或許是每日都有太醫過來,所以柳碧落傷很快就好了,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。
養好傷之後,柳碧落突然就發現,她的樣貌好像有點變化了。
祈昊墨在關心着柳碧落,每天都過來送吃食,平樂公主也在掛念着她,叮囑着偏殿的宮人們好生照顧。
得到了平樂公主的提點,宮人們對於柳碧落都
非常細心的照顧着。
短短三日時間,柳碧落竟然吃胖了點。
柳碧落現在尚未及笄,稚氣未脫,臉上變得圓潤了一些,看着比當初變得有些精氣神了。
在面鏡子的面前照了一下,柳碧落感覺除了長相,有什麼東西好像變了。
樣貌跟那年的十四歲是一模一樣的,但是眼睛裏面的光好像有了變化。
到了回府日子,柳碧落把行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,就被送回府外了。
到了府外,祈昊墨這才叮囑着說道:“有平樂公主馬車把你送回來應當沒有人會爲難你的,皇上把這件事給查清之後,肯定會還你清白的。”
清白?想要的一些東西,自然是要自己去爭的。
心中是這樣想的,柳碧落面上依舊笑着應了下來,然後就沒有其他表情了。
就這樣跟祈昊墨告了別,然後叩響了丞相府的府門。
叩了兩下門,沒有應答,過了一會才看見小廝慢悠悠的過來開門。
看見了柳碧落,那小廝直接就被嚇到坐地上去了,倒爬了好多步,躲閃的模樣看起來非常的好笑。
“鬼,有鬼!”
好像想到這個稱呼有點不太對,那小廝現在才回過了神。
“大,大小姐!”
小廝用手指了指柳碧落,說話磕磕巴巴的,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麼。
在他眼裏面所看見的,好像並不是柳碧落,就好像是從地府裏面的惡鬼。
柳碧落並不理他,這小廝非常識相的自己利索的爬了起來,然後躲到了一邊去。
好像想到什麼了,這小廝趕緊就跑的飛快報信去了。
剛到達了院子裏,就發現了院子裏好幾個日都沒人打掃了,石桌上面滿滿的都是灰塵。。
果然是已經認定大小姐是肯定不會回復的,柳碧落自嘲兩聲,然後就聽見了鶯兒在跟別人爭吵。
“你在想胡說八道,小姐不可能去私奔,不要在這裏造謠!”
聲音也不知道到底從哪邊傳來了,柳碧落也只能自己去尋找了。
到院子角落裏面,柳碧落這才看見了鶯兒被其他的幾個婢女逼着在地上跪着被羞辱着,她的臉已經被扇紅了。
像後院裏面的規矩,外套的待遇跟主子有很大的關系的。
柳碧落被公孫夫人給算計,然後背了污名,那鶯兒呆在府裏,那怎麼可能會過上好日子呢?
“誰不知道她跟情人一起私奔了,現在不知道到底去哪了?恐怕也只有你還想着大小姐了吧,她也不知道跟哪個男人一起廝混呢。”
鶯兒看見幾個人身後站着的柳碧落,她的心裏就忍不住就開始委屈了,眼前一切都好像跟幻影一樣。
連鶯兒她自己,懷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。
“小姐…”
也不知是因爲恍惚,所以低喃,還是鶯兒在喚柳碧落。
欺侮鶯兒的那人一點都不以爲然,嘲諷道:“指望大小姐呢,那你恐怕來不及了。”
說話還沒有說完,幾個婢女就堆在了一起哄笑成了一團,爲首那人還想要繼續的去扇鶯兒,但是卻發現自己的手突然就被人給鉗住了。
婢女轉過身去,有些掃興,忍不住開口咒罵道:“什麼人這樣掃…”
看見柳碧落時,婢女趕緊把自己手腕抽回,然後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:“奴婢並不是有心……”
沒有,等他把話說完,柳碧落直接就回了一掌。
“也不知道你是哪裏做事的,竟然這樣的沒規矩,欺負到我的頭上了?”
婢女也算不上是一個膽大的不敢跟柳碧落起沖突,直接就說道:“奴婢,奴婢是大小姐院子裏面的一個丫鬟。……”
正廳,趙燕雲正在跟柳丞相探討退親這件事,並不知道柳碧落已經恢復了,正在整理自己的院子。
“柳相爺,柳大小姐現在已經失蹤了,好幾日了,大街小巷天天議論的,你也知道是什麼。舍弟今年年紀不小了,所以請您先給一個準信兒,這個婚事到底要怎麼樣?”
看見沒有任何的回應,趙燕雲繼續開口說道:“是看得起柳相也得爲人,因此趙家就不肯聽信外面的傳言,等着您開口,來給一個準信。”
柳丞相縱然是不想要承認,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,柳碧落的確是失蹤許多時間了,沒有任何的消息。
到了今日,已經第四天了。
“人雲亦雲,算不了什麼,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議吧,小女比較貪玩,因此就出去遊玩而已,何必聽那些瞎傳的胡話呢?”
他偏偏努力地瞞着此事,但是這件事還是被傳了出去,柳丞相有些無奈,只好對着外面的否認着。
如果兩家真的退婚了的話,那豈不是把這件事給默認了?所以趙家幾次把這件事提起來,柳丞相每次都找借口拒絕了。
趙燕雲直接輕輕一笑,然後喝了一口茶,他的眼底帶着輕視。
“的確是這道理的,柳相爺需要好好的想一想,無憑無據怎麼可能會藏着這樣的荒謬呢?那我也是聽得有些怕了,所以才多說兩句,但凡這件事是真的,那我趙家必然要把這樁婚給退了。”
聽見這話,柳丞相臉色直接刷的,就沉了下來,他握緊手裏面的茶杯,就好像有一股火氣,他快壓制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