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桂芬果然不甘心失敗,在蘇婉清離開後的第二天,她就開始了新的作妖。
這次,她不再直接針對許昭昭的吃食,而是玩起了“軟刀子”。
家裏開始頻繁出現一些“意外”。
許昭昭早上起床,會發現門口被人灑了水,結了一層薄冰,若不是她謹慎,差點滑倒。
她去灶房,地上會莫名其妙多出幾顆圓溜溜的黃豆。
她晾曬的衣服,經常會掉在地上沾滿泥土。
這些小動作層出不窮,陰險又惡心。
許昭昭知道是王桂芬和李秀花搞的鬼,但沒有證據,只能加倍小心,步步爲營。
這種精神上的緊繃,比直接的沖突更消耗心力。
這天下午,許昭昭覺得有些氣悶,想到院子裏透透氣。
剛走到院中,就看見李秀花端着一盆渾濁的肥皂水,作勢要潑向院牆根。
許昭昭下意識地想避開,腳步剛一動。
李秀花卻像是腳下打滑,驚叫一聲,那盆水直直朝着許昭昭腳下潑來!
水花四濺,地面瞬間溼滑一片。
許昭昭雖然反應快,及時扶住了旁邊的晾衣繩。
但腳下一滑,整個人猛地晃了一下,肚子重重地撞在了晾衣繩的木樁上!
“啊!”一陣劇痛從腹部傳來,許昭昭瞬間臉色煞白,冷汗涔涔而下。
“哎呀!大嫂!你沒事吧?我不是故意的!地太滑了!”
李秀花假惺惺地叫着,臉上卻飛快閃過一絲得意。
王桂芬也從屋裏沖出來,看到許昭昭痛苦的樣子。
眼中先是閃過一絲快意,隨即換上驚慌的表情:
“怎麼了?這是怎麼了?昭昭你沒事吧?快!秀花,快扶你大嫂進屋!”
許昭昭疼得幾乎說不出話,她死死咬着嘴唇,靠着晾衣繩勉強站穩,推開李秀花伸過來的手。
她能感覺到腹中的孩子們在劇烈地躁動,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她。
【臥槽!這對狗婆娘!她們是故意的!】
【主播你怎麼樣?孩子沒事吧?】
【快去醫院啊!別耽擱了!】
【媽的看得我血壓飆升!】
彈幕瞬間爆炸,充滿了憤怒和擔憂。
“我……我要去醫院……”
許昭昭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,聲音都在發抖。
“去醫院?哎呀,不就是撞了一下嘛,沒那麼嬌氣!”
王桂芬立刻反對,“回去躺躺就好了!去醫院多費錢!”
她就是想拖着,想讓許昭昭流產!許昭昭心裏跟明鏡似的。
就在這時,聽到動靜的孫嫂子和張嬸子跑了進來,一看這情形,都嚇壞了。
“天哪!昭昭你這是怎麼了?”
孫嫂子趕緊扶住她。
“是……是她們……”
許昭昭指着李秀花和王桂芬,氣若遊絲,“秀花潑水……滑倒了……撞到了肚子……”
孫嫂子一聽就火了,瞪着王桂芬:“王嬸!這都什麼時候了!
昭昭懷着六個孩子,能經得起這麼撞嗎?還不快送醫院!”
王桂芬還想狡辯,張嬸子已經急得跺腳:
“別吵了!趕緊的!我去借板車!老孫家的,你扶着昭昭!”
在孫嫂子和張嬸子的強力幹預下,許昭昭被緊急送往了軍區醫院。
經過醫生緊張的檢查和安撫,萬幸的是,孩子們只是受到了驚嚇,胎心暫時穩定,沒有立即流產的危險。
但醫生嚴肅地警告,這次撞擊造成了宮縮,有先兆流產的跡象,必須絕對臥床休息,不能再有任何閃失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
許昭昭躺在病床上,聽着醫生的話,後怕不已。
只差一點,只差一點她的孩子們就……
她對王桂芬和李秀花的恨意,達到了頂點。
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婆媳矛盾,這是謀殺!
王桂芬和李秀花被聞訊趕來的劉主任和趙幹事堵在醫院走廊,劈頭蓋臉一頓臭罵。
“王桂芬!李秀花!你們太過分了!這是謀殺!是犯罪!”
劉主任氣得渾身發抖,“要是許昭昭同志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,你們就等着上軍事法庭吧!”
王桂芬這次是真的怕了,臉色慘白,哆哆嗦嗦地辯解:
“不是……不是故意的……是意外……是地滑……”
李秀花更是嚇得哭了起來。
最終,在組織的嚴厲批評和警告下,王桂芬不得不捏着鼻子,掏錢支付了醫藥費。
並被迫承諾會“好好照顧”許昭昭。
許昭昭在醫院觀察了兩天才回家。
經過這次事件,她在軍屬院的名聲徹底扭轉,成爲了人人同情和保護的弱者。
而王桂芬和李秀花,則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,名聲臭不可聞。
回到家,王桂芬果然收斂了許多,至少不敢再明着使絆子。
但許昭昭知道,她們心底的怨恨只會更深。
她變得更加謹慎,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東廂房臥床休養,食物也多是托孫嫂子她們幫忙帶回來。
就在她身心俱疲,對未來感到一絲迷茫時,一封來自邊境的信,送到了她的手上。
是陳征的回信!
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。
信紙上的字跡遒勁有力,一如他給人的感覺。
信的開頭,依舊是簡潔的問候。但接下來,他的話卻讓許昭昭愣住了。
“昭昭:來信收悉。得知你懷有六胞胎,甚爲震驚,亦感欣慰。辛苦了。
李主任所言極是,務必加強營養,安心靜養,一切以你和孩子爲重。”
“家中之事,我已知曉大概。
母親年邁,或有思慮不周之處,你多體諒。然,若有人蓄意傷害你與孩兒,絕不容忍。
我已去信劉主任及政治處,請組織予以關照。
津貼日後直接匯你名下,由你自行支配。”
“邊境任務已近尾聲,不日將歸。望你保重,等我回來。”
信不長,但信息量巨大!
他知道了!他不僅相信了她,還直接剝奪了王桂芬的經濟大權,將津貼直接給了她!
他甚至明確表態,不容忍任何傷害!而且,他快要回來了!
許昭昭反復看着那幾行字,尤其是“絕不容忍”和“等我回來”,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和酸澀。
這近兩個月來的委屈、憤怒、掙扎和恐懼,仿佛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這個素未謀面的丈夫,在這個關鍵時刻,給了她最需要的東西——信任和支持。
她將信紙緊緊貼在胸口,感受着那有力的字跡仿佛透過紙張傳來的溫度,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。
這不是委屈的淚,而是安心,是有了依靠的釋然。
陳征……
她第一次,對這個名字,產生了真切的期待。
而此刻,西廂房內,王桂芬也收到了陳征單獨寫給她的信。
看完信後,她氣得渾身發抖,將信紙撕得粉碎,眼中充滿了瘋狂的怨毒。
“許昭昭……你這個攪家精!都是你!你等着……等我兒回來……看他信誰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