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昭一聽這話,被窩也不鑽了,伸手就去抓那存折。
打開一看。
【個、十、百、千……兩千八?!】
【霍!秦長風這是土財主啊!這年頭能拿出兩千八的現錢,在四合院裏那是獨一份!】
顏昭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,把存折往懷裏一揣:“老公你真好!放心,錢放我這兒,丟不了!”
【長期飯票就是香!這波不虧!工資全交的男人,能處!】
秦長風看她那副財迷樣,無奈搖搖頭。
這就滿足了?
好養活。
他收了笑,拿起桌上那個牛皮紙信封。
拆開,抽出幾張薄紙。
只掃了一眼,秦長風捏着紙的手指猛地收緊。
屋裏的空氣像是凝固了。
顏昭正抱着存折樂,眼角餘光瞥見秦長風臉色不對。
“怎麼了?”
她湊過腦袋去瞅。
紙上密密麻麻寫着人名和代號,還畫着幾條線。
名單最底下,三個字格外扎眼——
周如海。
顏昭愣了一下。
【周如海?這名字熟啊……這不是那個後來倒台的副主任嗎?】
【我想起來了!書裏提過,顏靜那個死丫頭不想下鄉,就是找這人走的後門!】
【合着顏家把親閨女留城裏,把我弄去大西北,是這個姓周的在背後搗鬼?】
秦長風猛地合上信封,轉頭盯着顏昭。
眼神銳利,像要把人看穿。
他聽到了。
顏建東一個小廠長,沒那個本事把真假千金的戶口做得天衣無縫。
原來背後是大魚。
“顏昭。”
秦長風手搭在她肩膀上,力道很重,“這上面的東西,除了我,爛在肚子裏。包括你變東西那本事。”
顏昭被他這嚴肅勁兒弄得一怔,點了點頭:“我又不傻。”
【看來這名單是個燙手山芋。】
【不過怕啥,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。】
秦長風看着她,手掌微微用力:“這東西交上去,京市得震一震。顏家那邊,估計很快就要狗急跳牆。”
“怕什麼?”
顏昭哼了一聲,拍了拍懷裏的存折,眼裏透着股狠勁,“他們敢來,我就讓他們豎着進來橫着出去。正好,新賬舊賬一塊兒算。”
【想搞我?也不看看我現在是誰的人。】
【我老公可是活閻王,再加上我這開掛的,穩贏!】
秦長風聽着那句“我老公”,眼皮跳了一下。
他鬆開手,走到窗邊,拉開窗簾一條縫,往外看了看黑漆漆的夜色。
“睡吧。明天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“去哪?”
“靶場。”
秦長風背對着光,身板挺得筆直:“教你打槍。”
顏昭眼睛一下子亮了。
【打槍?這個我喜歡!這是要培養我當特工?】
【嘿嘿,學會了打槍,以後誰敢惹我,直接突突了!】
秦長風嘴角抽了抽。
突突了?
這丫頭殺心還挺重。
不過卷進這旋渦裏,手裏沒點保命的本事確實不行。
至於那個空間……
秦長風目光落在床上那瓶紅花油上。
“腳伸過來。”
“啊?”
“上藥。”
秦長風走回來,單膝跪在床邊,一把抓起她那只微腫的腳踝。
顏昭臉有點熱。
男人的手掌寬大,帶着薄繭,磨在皮膚上有點粗糙。
他倒了點紅花油,掌心搓熱了,按在腳踝上揉。
力道不輕不重。
顏昭看着他低着頭的樣子,心裏那點防備散了不少。
【雖然這人看着冷,但這伺候人的手法還挺專業。】
【要是能一直這麼過下去……好像也不賴?】
【不過,剛才那名單上的周如海,好像跟秦家也不對付?書裏秦長風後來受傷,好像就是因爲有人泄露了行蹤……】
秦長風揉着腳的手猛地一頓。
泄露行蹤?
他抬起頭,盯着顏昭。
這丫頭,到底還知道多少事?
“嘶——輕點!”
顏昭被捏疼了,一腳蹬在他胸口上,“你想謀殺親妻啊?”
秦長風回過神,抓住她亂蹬的腳。
“顏昭。”
“幹嘛?”
“以後有什麼事,直接說。別在肚子裏……憋着。”
顏昭翻了個白眼:“誰憋着了?我這人最直爽。”
【切,我想啥你能知道?你要是能知道,我就把這紅花油喝了!】
秦長風:“……”
喝紅花油倒也不必。
他站起身,給這沒心沒肺的女人掖好被角。
“睡吧。”
這一夜,顏昭抱着存折睡得死沉。
秦長風坐在書桌前,對着那份名單和那疊美金,一夜沒合眼。
他手裏摩挲着一顆子彈,目光時不時飄向床上那一小團。
娶個媳婦,帶個“藏寶庫”,還附贈個“預言家”。
這買賣,確實不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