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穩穩停在了一棟別墅門口。
這別墅建在大山腳下,依山傍水,顯得格外豪華氣派。
曲天歌把車停進車位,熄了火,兩人先後下了車。
阮依豪跟着她走到別墅門前,曲天歌抬手按了門鈴。
沒過一會兒,門開了,出來迎接的是個中年女人,穿着幹淨利落的傭人服,一看就知道是這家的仆人。
“曲小姐,您來啦。” 女人笑着迎上來打招呼。
“張媽,好久不見。” 曲天歌笑着回應。
“我們小姐在樓上等着呢,快跟我上來吧。” 張媽說着,順手關上了大門,領着曲天歌和阮依豪往別墅二樓走去。
到了二樓走廊盡頭,張媽朝着一扇虛掩的房門喊了一聲:“小姐,曲小姐到了。”
順着張媽示意的方向看去,阮依豪只見陽台邊上坐着個女孩。
她背對着門口,正望着窗外的山景,只能看到一個纖細的背影。
可就這麼遠遠看着,阮依豪也覺得這女孩身上透着股不一樣的氣度,端莊又雅致。
“小靜,人我給你帶來了。” 曲天歌快步走過去,在女孩身邊坐下,開口說道。
小靜?阮依豪瞬間猜到了對方是誰。
那女孩緩緩轉過身,一張熟悉到讓阮依豪心跳加速的臉出現在眼前。
不是別人,正是跟大嫂長得一模一樣的馮靜!
阮依豪只覺得一股熱氣猛地沖上頭頂,臉 “唰” 地一下紅到了耳根。
“站在那兒幹嘛?過來坐呀,看傻啦?”
馮靜開口,聲音溫柔,還帶着笑意。
阮依豪這才回過神,應了一聲 “好”,腳步有些僵硬地走到陽台前。
陽台上擺着一張圓形玻璃桌,配着三把椅子,正好三人各坐一位。
他在馮靜對面坐下,目光都不敢直視她,只能低頭看着桌面。
這時,張媽端着一壺熱茶和三個茶杯走了過來:“小姐,曲小姐,這位公子,你們慢用。”
說完便輕輕退了出去,順手帶上了房門。
一時間,陽台上只剩下他們三個人,沒人說話。
三人端着茶杯,你看我、我看你,氣氛尷尬得有些微妙。
曲天歌眼珠子轉了轉,最先忍不住打破了沉默。
她放下茶杯,先看了一眼馮靜,然後把目光投向阮依豪:“阮依豪,你把我家小靜給強了,這事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?你得給個說法。”
“什麼?”
阮依豪瞪大了眼睛,剛喝進嘴裏的一口茶水沒忍住噴了出來,“你說我強她?明明就是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曲天歌打斷了:“明明就是你強了小靜!別找借口,說吧,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?”
阮依豪被堵得臉紅脖子粗,急着辯解:“不是的…… 那天明明是她……”
“不是什麼不是!” 曲天歌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,“那天的事就是你不對,快說,你到底想怎麼負責?”
阮依豪被她纏得沒轍,索性雙手一攤,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。
“我就是個小保安,沒錢沒勢,爛命一條,你們想怎麼着就怎麼着!”
“你這是想耍賴皮是吧?” 曲天歌急了,拍了一下桌子,“阮依豪,你能不能有點擔當?”
阮依豪心裏嘀咕:耍賴皮就耍賴皮,誰怕誰!
可轉念一想,馮靜可是馮敬堯的千金,要是這事讓馮敬堯知道了,以他的脾氣,還不得扒了自己的皮?
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然後暗自慶幸,看樣子馮敬堯應該還不知情,不然自己哪還能安安穩穩地當這個保安副隊長?。
既然馮敬堯還不知情,那不如順勢將計就計,把馮靜拿下?
要是能讓她給自己生個兒子,生米煮成烹飪,到時候自己就是莞城忠義堂副堂主的女婿。
想到這兒,阮依豪的態度緩和了些:“我不是耍賴皮,只是那天的事,真的不怨我。”
“你就是耍賴皮!” 曲天歌梗着脖子反駁,“做爲一個男人,始亂終棄,你還有沒有一點男人該有的樣子?”
“我什麼時候始亂終棄了?” 阮依豪也來了脾氣,“我又沒說不負責!”
“那你倒是負責啊!” 曲天歌追着不放。
“我……” 阮依豪剛想說話,又被曲天歌搶了先。
“看吧看吧,我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,日完就扔!” 曲天歌一副 “我早就看穿你了” 的樣子。
一旁的馮靜自始至終都沒怎麼說話。
她只是端着茶杯慢慢喝着,聽到這兒,忍不住 “噗嗤” 一聲笑了出來。
這一笑,可把阮依豪給笑懵了。
她到底想幹嘛?
是真的想讓自己負責,還是只是跟着曲天歌一起起哄?
阮依豪越想越糊塗,完全搞不懂眼前這兩個女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。
等等…… 演戲?
阮依豪這才反應過來,這倆人明明就是在演戲!
演吧演吧,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演到什麼時候,等你們演夠了,我再拆穿你們的台!
阮依豪打定主意,幹脆閉上嘴,不再說話。
見阮依豪不接話,曲天歌更急了,忍不住叫囂起來:
“好你個阮依豪!你他媽果然不是個男人!強了我們家小靜,你他麻辣隔壁的,能不能男人一點?”
不管曲天歌怎麼說,阮依豪就是不吭聲,這可把曲天歌給氣壞了。
她 “騰” 地站起身,在陽台上來回踱步,胸口微微起伏,顯然是氣得不輕。
馮靜看了看阮依豪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,又看了看氣急敗壞的曲天歌,終於忍不住開口了:“好了天歌,別演了,再演下去就過了。”
曲天歌停下腳步,扭頭看着馮靜:“小靜,你怎麼拆我台啊?”
“不是我拆你台,” 馮靜笑着指了指阮依豪,“你看看他,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,顯然早就看出來我們倆在演戲了。”
曲天歌順着馮靜指的方向看去,頓時更氣了,抬腳輕輕踢了阮依豪一下:
“他媽的!你早就看出來了?那你還看着我在這裏瞎忙活?我的演技有那麼差嗎?我可是表演系的高材生!”
說完,她又氣鼓鼓地跺了跺腳,雙手抱在胸前,站在原地不說話了。
陽台上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阮依豪清了清嗓子,從口袋裏掏出煙盒,抽出一支煙點燃。
“今天約我來這兒,肯定不只是爲了演這麼一出戲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