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去年今日此門中,人面桃花相映紅,人面不知何處去,桃花依舊笑春風。】
謝翡:當然是回家呀!我們是來看三嬸的,五哥平時忙,沒時間照顧三嬸,三嬸病重,他只好把人接到鹿苑。你繼續努力,五哥若是有了着落,也算解決了三嬸的一塊心病。
嗚呼,說話能不能一次說完......讓她白白緊張了一場。
卓荔:謝聿舟,他不走?
謝翡:他啊,差不多把自己賣給盛融了。
盛融?
是卓荔知道的那個盛融集團嗎?
謝聿舟習慣了披星戴月的工作,似乎永遠不知疲倦。
今夜有雨,少了星星和月亮,他的車路過別墅小院門口的時候,卓荔正靠在門邊。
纏綿的秋雨不停,門廊的頂棚幫她把頭頂遮住,腳下一雙玫粉色雨靴,一只腳不停地晃蕩,時不時踩兩下地面的水窪,長裙浸溼一片。
謝聿舟推開車門,他沒打傘,立在那裏,隔着雨幕與她對望。
卓荔望向謝聿舟的表情裏,故作一抹幽怨,活像深宅怨婦。
謝聿舟:“在等我?”
卓荔:“我掐指一算,你應該這個時候回來。”
謝聿舟已來到門廊下,勾唇一笑,不去將她拆穿。
謝家人今晚回蕭市,他開完會以後,同家人吃了晚飯,然後送他們一程,到高速路口才折返。謝聿舟料想,是謝翡,一直在給卓荔匯報行蹤。
今夜的卓荔與往日比起來有些許的不同,不着一絲妝容,看上去多幾分清純。似乎還有哪裏不一樣,謝聿舟低頭看了一眼,平底的雨靴,怪不得矮了一截。
卓荔不滿被他上下打量:“什麼意思?”
“好像矮了。”
“你多高?”
“190。”
卓荔仰着頭,幾乎貼着他的下頜:“我172,哪裏矮。大家都是一米多,190很了不起嗎?”
“看來對我很不滿,我以爲,你是想我了,才在這裏等我。”
卓荔供認不諱:“是想你了,但更想問問你,昨晚,怎麼走了?”
謝聿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而是問她:“看上我什麼了?”
“看一眼就想泡的男人,鍾情的自然是皮囊。” 說着,她故意學着謝聿舟剛才打量自己的表情,朝他腰線以下看了一眼,似笑非笑道:“至於皮囊以外,就不知道,謝總昨晚是慫了,還是不行?”
“難道,卓小姐就沒懷疑過,是自己的問題?”
“嘁,本小姐就算懷疑過世上有鬼,也不可能懷疑自己的魅力!”
謝聿舟微微點頭:“牙尖嘴利。不重要,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,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。”
與其在門口周旋,不如切入正題。
謝聿舟將卓荔騰空抱起,腳上順帶用力,院門“砰”的一聲在身後關上。
長腿步子大,幾步就到了樓上,他將卓荔扔在床上,跪在她身體兩側。西裝脫掉,領帶扔掉,腕表、袖扣一一取下。
卓荔平躺在床上,饒有興致地看着謝聿舟連貫的動作,只覺得賞心悅目。
謝聿舟一手勾住卓荔的腰,一手扶上她的臉頰,俯身親了下去。
微涼秋夜,雨水拍打着樹葉,和着風聲簌簌。獨棟小樓裏,上演着春光無限。一場又一場大汗淋漓,謝聿舟進門的時候,還不到夜裏11點,兩人擁在同一床被子下準備睡覺的時候,已經臨近3點。
男人在女人身後擁着,貼在她耳邊,問她:“卓小姐現在覺得,行嗎?”
卓荔轉過來,翻身在上,手指劃過謝聿舟突起的喉結:“五哥豈止是行,是真的行。”
謝聿舟同樣不吝贊賞:“卓小姐也不錯,就是,太瘦。”
“哪裏瘦?是該長的地方,我沒長嗎?”
“腰太細,剛才在後面的時候,生怕被我折斷了。” 說這話的時候,謝聿舟暗啞的嗓音,帶着致命的蠱惑。
她的腰,又細,又軟,很要命!
卓荔低頭,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,被子下,拉着他的手,覆在自己腰間。
“浪的很,坐上來。”
......
兩人真正入睡的時候,天已經亮了,雨也跟着停了。
小樓裏處處狼藉,沙發上的污漬,被扯掉一半的窗簾,衣帽間全身鏡上的指痕,浴缸裏溢出大半的水,以及,垃圾桶裏的許多只小雨傘......
卓荔全然忘記,自己預定了管家每天按時上門打掃。
別墅酒店路邊禁止停車,管家到的時候,看到熟悉的卡宴,進門後,入目滿室的凌亂,意料之外,卻似乎又在情理之中。
這是謝聿舟來到鹿苑的三年多,第一次與女人有親密接觸,竟然,宿在了她的房裏。
下午的陽光,透過窗簾間隙,將臥室裏曬得暖暖的,卓荔翻了個身,頭埋在枕頭裏,抱怨了句:“謝聿舟,我疼。”
“哪裏疼?”
“全身都疼,被卡車碾過的那種疼。”
她扭動了下,兩人赤着身子,緊貼在一起,卓荔猛然覺察,自己觸碰到了什麼。
再沒了瞌睡,她抬手環上謝聿舟的脖頸:“每天睡醒,都是這個反應嗎?”
“沒有晨,駁的男人,正常嗎?”
卓荔沒忍住,開始對謝聿舟上下其手。他的身材,他的腹肌,以及他的,尺,寸,她都喜歡。
“又發騷,還想再來一次?”
卓荔不得不承認,謝聿舟帶給她的,是前所未有的體驗。如果再加個形容詞,那就是:無與倫比。
她沒想着與他有長期的交集,既然是場交易,她也放得開。
她的表情,被他全部盡收眼底。
他逼着她,一聲浪過一聲。
兩人在渾然天成的默契中,予取予求。
穿好衣服的謝聿舟,又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模樣,與剛剛在床上的樣子,判若兩人。
卓荔看着鏡子裏一身吻痕的自己,最近兩天,都沒有出門的打算。
倒是謝聿舟,喉結上明顯的紫紅色,卻不得不繼續工作。
謝聿舟準備離開,卓荔坐在高凳上,晃蕩着兩條細白的小腿。
“謝聿舟,卡號發我。”
“嗯,不急。”謝聿舟回應。
“不怕我白嫖?”
“無妨,先欠着。”
卓荔沒再堅持。
倒也不是個見錢眼開的男人。
或者說,不差錢。
謝聿舟直到出門,也沒想通自己的鬼使神差,驟然間,他想到了那句“人面不知何處去 ,桃花依舊笑春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