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
流光以爲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，蕭明衍要重新信任他給他任務了，連忙湊上前，還帶着點討好的笑意。

可下一秒，蕭明衍壓低聲音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“回去之後，自己去領二十大板。”

“爲、爲什麼啊？”

流光瞬間懵了，臉上的笑容僵住，心裏滿是委屈。

他不過是爲殿下解惑，怎麼又錯了？

可看着蕭明衍那冷得能殺人的眼神，他不敢再多問一個字，只能硬生生把疑問咽回肚子裏。

演武台上的比試開始了，在霍凌川動的那一刻，看台上便一陣驚呼。

蒼風破空的銳響裏，他幾乎是開局瞬間就朝着對手沖去，束發的鴉青色發帶被疾風掀得獵獵作響。

對面的將領見狀，慌忙將手中雙錘交叉護在胸前，想硬接這一擊。

可誰料霍凌川的長槍在逼近雙錘的刹那，槍尖驟然轉向，竟繞到雙錘後方，槍杆輕輕抵在了將領的後腰上。

那將領本就因雙錘的重量重心不穩，被這一抵，身子瞬間向前踉蹌。

他情急之下，反手將其中一柄錘子向後擲去，錘頭帶着呼嘯的風聲，直逼霍凌川胸前的玄甲！

眼看錘子就要撞到少年的胸甲之上，霍凌川側身避開。

而雙錘的將領也趁此機會趕快爬起。用手邊的另一個錘子朝着霍凌川的頭，從上到下直直的砸了下來。

看台上的觀衆們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，連白妤卿都下意識攥緊了裙擺。

這一錘若是砸中，後果不堪設想！

千鈞一發之際，霍凌川猛地擰腰向後急退，雙腿斜着台面直直向後滑出數尺，玄鐵鎧甲擦過地面，濺起細碎的塵土。

那柄重錘 “轟” 地砸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，震得演武台都顫了三顫，台面竟被砸出一個淺坑，碎石飛濺。

還沒等那將領收回剩下的錘子，霍凌川已借着滑退的慣性騰空而起。

他右腳精準踩在重錘的柄上，順着錘柄快步向上，身形輕盈得像片羽毛。待靠近對手時，他右手迅速調轉槍頭，將槍尾對着將領心口輕輕一點，聲音清冷卻有力：“得罪了。”

少年的墨發上沾着細密的汗珠，順着下頜線滑落，砸在玄甲上暈開一小片溼痕。

鴉青色馬尾在風中張揚，眉間的刀疤因方才的發力泛着淡紅，卻讓他那張冷硬的臉更多了幾分驚心動魄的英氣。

“鎮國將軍府 —— 霍凌川，勝！”

司正的聲音響徹校場，帶着難掩的激動，瞬間點燃了全場的歡呼。

“好！好啊！不愧是我朝最年輕的少年將軍！”

“德武兼備！”

緊鄰演武台的高台上，皇帝撫掌贊嘆，目光落在霍凌川身上，滿是欣賞。

“鎮國將軍府果然名不虛傳，霍家兒郎，年少有爲，威赫不讓！”

“是啊！方才那將領分明是生死相逼，擲錘時半分情面都沒留，可霍將軍卻始終留着餘地，臨了還將槍尖換成槍尾，只輕輕點到爲止。”

“這份氣度，實乃真君子之風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