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尾狐興奮極了。
它尖利的牙齒上哩哩啦啦流着唾液，液體落在地上黏黏答答。
向導精神力給它的感覺，很像它跟隨主人去的那個污染區裏的小湖泊。
潮溼、溫柔、舒服。
吼！
九尾狐嗤鼻吼了一聲，鼻息急促聳動。
好濃！好香！好想吃下去...
它的眼睛變得幽深，張着大口朝美味的向導小姐撲了過去！
吼！
該死的雄獅，滾開！
轟！
伊裏亞遲鈍地抬起頭看過去，這是...
肌肉反應比思緒更快，他想也沒想抱着懷裏的向導朝一旁閃躲，同時把帶着聖光的甩棍甩向九尾狐。
這是一種屬於哨兵強領地的直覺。
現在這一刻，伊裏亞非常厭惡他的領地多出一只該死的雄性九尾狐。
或者說，他十分厭惡他的領地多出一個哨兵。
即便這個哨兵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。
敢碰他的向導，都去死好了！
砰！雄獅的身體陡然變大。
九尾狐雖然看着瘋癲，卻十分機敏，它毫不費力地躲開了甩棍，並警惕地看向它的好友，誰知下一秒好友雄獅的巨掌狠狠拍下。
診療室灰塵鋪天蓋地，燈光晃蕩，爲戰場增添了幾分蕭條。
伊裏亞喘息急促，眼神微微放空。
他...剛才這是怎麼了？
“伊裏亞，你到底幹了什麼？你竟然猥褻向導小姐？還不快快把她放開？稽查隊呢？還沒到？在白塔公然猥褻向導小姐，伊裏亞，你等着被送到監獄去吧！”
堪林驚怒的聲音喚回伊裏亞遊走的心神。
太舒服了，剛才那一刻。
不，是從雲淺沫撲進他懷裏開始，明明她的精神體根本沒進入他的精神海，他卻體會到無與倫比的、像是他的精神海從來沒收到過污染一樣。
他對堪林的怒叫充耳不聞，整幅心神全都沉浸在精神海。
常年滯澀的精神力此時變得柔滑。
時時困擾他的精神海污染蔓延也有了減緩的趨勢。
伊裏亞古怪地垂下眼皮，看着懷裏幾乎被他摁進身體裏的向導。
她瓷白的臉緊貼着他的胸肌，耳根通紅，瓔紅的唇小口小口的喘息透過他的作戰服，直直鑽進他皮膚裏。
就像做了極爲劇烈的...
伊裏亞琥珀色的眼珠變得幽深。
她..看起來像是一塊烤熟的肉。
他..真想吃她一口。
眼神變得恍惚，伊裏亞急促地滾動喉結，快速低頭。
“伊裏亞，你是不是瘋了？我是季岩的向導！”
他什麼都沒聽到，在雲淺沫驚嚇的眼神裏，他鼻尖碰到到她的脖頸，深深的、長長的吸了口氣。
好舒服...
他熱燙的氣息撒在白皙的肌膚上，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到皮膚上戰栗透明的細微毛發。
她，在緊張？還是期待？
眸色沉如水，他想起雄獅剛才舔抵雲淺沫時的興奮，伊裏亞舌尖不由分泌唾液。
下一秒，向導嬌弱、像是承受不住似的泣聲在一片狼藉裏傳來。
【麻了。】
彈幕外是以江夜辰的角度在看診療室內。
鏡頭晃蕩，但卻尤爲清晰。
哨兵和他的精神體一樣，像條貪婪的狗伸着舌在向導脖頸上舔抵，留下一片片溼痕...
【怪不得作者安排雲淺沫當騷浪賤女配，確實賤。】
【怪雲淺沫嗎？別自己打臉了，是你們說她只是D，精神力對A級的伊裏亞毫無用處，所以呢？是伊裏亞賤。】
【肯定是伊裏亞的精神污染變嚴重了，才會精神恍惚對女配做了這種事。】
【季淮之到底什麼時候把女主帶到中央區啊？女主的一到，這些哨兵就知道女配的精神力和精神海都是惡臭的垃圾！】
..
雲淺沫以微弱的力道推拒身上的哨兵。
可他力氣太大了，她眼眶通紅求助地看向門口，在看到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時，眼底的淚倏忽落下來。
“江...”
可惜，跟她對視的哨兵一臉憎惡，他表情漠然甚至帶了冰冷的殺氣。
唰！
伊裏亞猝然抬頭，利劍和帶着棕色光的鞭子纏鬥在一起。
聯邦許多殘忍的廝殺都發生在哨兵爭搶向導時。
因爲哨兵的精神力大多是暴虐、沒有理智、領地意識極強、占有欲變態的。
伊裏亞此時只有對向導的渴望。
對於打擾了他的好友，他心底只有怒火。
雲淺沫終於得了自由，她跌坐在地上，剛才桎梏着她的哨兵跟江夜辰打起來了。
她垂下眼皮，表情泫然欲涕，實則卻在慢慢收回她留在伊裏亞精神海中的灰色霧氣。
那些霧氣非常乖順，聽到她的召喚毫不留情地從伊裏亞精神海裏離開。
剛得到一絲撫慰的沼澤地震蕩不已，對它們極盡挽留。
可它們卻一點眷戀都無地歡快地跑回雲淺沫的精神海。
唔。
小灰灰也和霧氣回來了。
下一秒雲淺沫遮住的眸子倏忽亮了下。
她的霧氣剛回來就徑直落入沉寂的精神海，像是喝到了一盅美味的燙酒，飄乎乎的十分舒服。
而更讓她在意的，是精神海上方的灰色霧氣變得靈動了一些。
雲淺沫嚐試地催動它們一下。
果不其然，能被她調動的精神力變多了。
海面還是那片冷寂昏暗的樣子，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，她總覺得這片海似乎變得更加活潑了。
“小灰灰？”
她試探地在精神海裏喊了一聲。
“喵？”
主人？
喵咪細小快樂的聲音從海的深處鑽出來。
雲淺沫鬆了口氣。
太好了，它還在。
而與此同時的真實世界中，雄獅和九尾狐因爲主人的針鋒相對撕打在一起。
伊裏亞的A級精神力是他剛成年時測的，這些年他沒有間斷地往返污染區，從來不到白塔找向導疏導精神力，更不去哨兵管理協會監測污染度，所以A級到底還是不是A級，已經沒人知道了...
白塔三層被精神力打擊成幾近廢墟，堪林扶着牆眼前發黑，心裏又隱隱覺得暢快。
這些老舊豪門的紈絝，這次一定讓他們賠的傾家蕩產順便通通送入哨兵監獄！
砰！
江夜辰臉上被帶着強勁精神力的拳頭打中，整個人摔進廢墟中。
“呸！”他往外啐了口含着血水的唾沫。
伊裏亞喘息着大笑：
“許久沒打的這麼痛快了！不過我之前說什麼來着？一直不去污染區，你現在已經廢到被我打的沒有還手之力了？江夜辰，別裝死，站起來！”
嗖！
伊裏亞瞳孔一縮，即便閃躲及時臉上還是被波及。
鮮紅的血液順着眼角往下滑染紅了他的視線。
嗖！
利劍再次襲來，刁鑽地角度劃傷他的脖頸。
江夜辰的劍是等級極高的聖器，它造成的傷口很難愈合，即便是強悍如伊裏亞也微微變了臉色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忽然意識到，他和江夜辰正在白塔裏打鬥。
他們爲什麼會打起來？
亢奮如潮水般從精神海褪去，伊裏亞這才意識到不對勁...
他竟然因爲江夜辰打斷他跟一個向導親近，而起了殺心。
餘光微轉，他赫然發現剛才還在他懷中毫無反抗之力、任由他親熱舔抵的向導，這會兒正擔憂地看向廢墟中得江夜辰。
而江夜辰也轉着頭正跟她對視...
心頭一滯。
強烈的不適感、自己的東西被侵占的感覺襲來。
他慢慢皺起眉頭，想起他回程時聽到的傳聞。
季岩是因爲看到江夜辰和雲淺沫有私情，這才悲憤之下獨自跑到污染區。
伊裏亞眼底的笑意慢慢散去。
眸色變得陰冷，江夜辰竟然還提醒他雲淺沫是季岩的向導。
那你呢，江夜辰。
你還記得雲淺沫是你好友的向導嗎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