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門把手轉動的聲音,像一把鑰匙,擰開了初夏心中名爲“恐慌”的閘門。洶涌的洪水瞬間將她淹沒,四肢冰涼,呼吸停滯。

江嶼沒有絲毫猶豫,拉開了研習室的門。午後的陽光伴隨着圖書館特有的靜謐空氣涌了進來,也照亮了門外——空空如也。蘇晴顯然在弄出動靜後就迅速撤離了。

初夏緊繃的神經稍微鬆懈了半秒,但更大的恐懼隨即攫住了她。門外空無一人,意味着江嶼的目標明確而直接——履行協議的第一項義務:共進午餐。

“走。”江嶼的聲音簡潔得不帶任何情緒,甚至沒有回頭看她,徑直邁開長腿走了出去。那挺拔的背影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,仿佛在宣告:契約已籤,遊戲開始。

初夏像個被輸入了指令的機器人,僵硬地邁開腳步跟了上去。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,又像踏在燒紅的烙鐵上。她的心跳快得離譜,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。怎麼辦?食堂!那可是八卦的集散中心!她和江嶼一起出現,還“共進午餐”?這無異於在油鍋裏扔進一滴水!

她腦子裏瘋狂閃過各種可怕的畫面:無數道探究、驚訝、嫉妒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她身上;竊竊私語如同魔音灌耳;有人拿出手機偷偷拍照;她緊張得同手同腳走路,把餐盤打翻在江嶼身上……每一個想象都讓她頭皮發麻。

“江……江學長……”初夏鼓起畢生的勇氣,聲音細若蚊蠅,試圖做最後的掙扎,“要不……我們換個地方?人少一點的?或者……改天?”她實在沒準備好現在就面對全校的審判。

江嶼腳步未停,甚至沒有側頭看她一眼,清冷的嗓音在安靜的圖書館走廊裏顯得格外清晰:“協議生效,義務開始。拖延或逃避,只會讓後續的‘表演’更加困難。”他頓了頓,補充道,語氣帶着一絲不容置喙的強勢,“適應期越短,對你我越有利。食堂,是最高效的‘官宣’地點。”

高效……官宣……初夏被這兩個冰冷的詞徹底打敗了。是啊,對他而言,這只是一場需要高效完成的任務。她的感受和恐懼,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。

她認命地閉上嘴,像個即將奔赴刑場的囚徒,低着頭,亦步亦趨地跟在江嶼身後。兩人一前一後,穿過安靜的圖書館樓層,走向通往食堂的主幹道。初夏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,以及周圍零星同學投來的、帶着驚訝和探究的目光。那些目光像細密的針,扎在她裸露的皮膚上。

剛走出圖書館大樓,喧囂的人聲和食物的香氣就撲面而來。午餐高峰期的校園主幹道,人流如織。而當江嶼那辨識度極高的身影出現在人群中時,就像一塊巨大的磁石,瞬間吸引了無數道目光。

“看!是江嶼學長!”

“他後面跟着的是誰?那個……論壇照片上的女生?!”

“林初夏?真的是她!他們一起?”

“天啊!一起從圖書館出來?這是……實錘了?!”

“快看論壇!有人發帖了!‘冰山攜神秘女友現身圖書館外!走向食堂!’ 有圖有真相!”

竊竊私語聲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,迅速蕩漾開來。初夏感覺自己瞬間成了動物園裏被圍觀的猴子,臉頰燒得滾燙,恨不得把頭埋進胸口。她下意識地想要拉開和江嶼的距離,腳步開始遲疑。

就在這時,走在前面的江嶼,毫無預兆地停下了腳步。

初夏猝不及防,差點一頭撞上他的後背。她慌忙刹住腳步,抬起頭,對上江嶼回望過來的視線。

“跟上。”他簡短地命令道,語氣平淡,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。然後,在初夏驚愕的目光中,他極其自然地朝她伸出了右手!

那只手,骨節分明,手指修長,幹淨得如同藝術品。它就那樣平靜地懸在空中,等待着。

初夏的大腦瞬間宕機!牽手?!協議裏允許的接觸尺度……現在就要開始了嗎?在這麼多人面前?!她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全部涌向了頭部,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,手指僵硬地蜷縮在身側,像兩塊冰涼的石頭,完全無法動彈。

江嶼看着她瞬間爆紅的臉和呆滯的表情,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。他似乎失去了耐心,那只懸空的手,直接向下,精準地握住了初夏緊緊攥着背包帶子的、微微顫抖的左手手腕!

“啊!”手腕上傳來的溫熱而堅定的觸感,讓初夏驚得低呼出聲。那溫度像帶着電流,瞬間擊穿了她冰涼的皮膚,直竄心髒!她下意識地想抽回手,卻被江嶼牢牢握住。

他沒有牽她的手心,只是隔着薄薄的衣袖,握住了她的手腕。力道不輕不重,帶着一種不容掙脫的強勢,卻又奇異地隔絕了最直接的肌膚相親,留下了一絲微妙的緩沖地帶。

“別低頭,別躲。”江嶼的聲音低沉地在她耳邊響起,帶着一種命令式的安撫,“看着我,或者看前面。自然點。”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,帶來一陣陌生的戰栗。

說完,他不再看她,握着她纖細的手腕,拉着她,以一種近乎宣告主權的姿態,目不斜視地朝着食堂方向走去。

初夏被他拉着,被動地跟上他的步伐。手腕上傳來的溫熱和力量感,像一道無形的屏障,隔開了周圍那些越來越密集、越來越灼熱的目光和議論。她被迫抬起了頭,視線卻無處安放,只能僵硬地盯着江嶼挺拔的背影,或者慌亂地掃過路面。心跳依舊快得嚇人,但奇異地,那種被赤裸裸圍觀的恐慌感,似乎被手腕上傳來的、不容置疑的牽引力沖淡了一些。

他是在……幫她?用這種方式,替她抵擋一部分壓力?

這個念頭剛冒出來,就被初夏強行壓了下去。不,他只是爲了“表演”更逼真,爲了更快地“官宣”成功而已。協議義務,僅此而已。

可手腕上那清晰的、屬於江嶼的溫度和觸感,卻像烙印一樣,揮之不去。

走進人聲鼎沸的食堂,初夏感覺像掉進了沸騰的油鍋。無數道目光瞬間聚焦在他們身上,尤其是江嶼握着初夏手腕的那一幕,更是引發了小範圍的騷動和倒吸冷氣的聲音。手機拍照的閃光燈在角落裏此起彼伏。

江嶼卻視若無睹。他目標明確地走向一個相對人少的窗口,拉着初夏排在了隊伍末尾。他鬆開了她的手腕,動作自然得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。

手腕上驟然失去的溫度和力道,讓初夏心裏莫名地空了一下,隨即又被巨大的尷尬淹沒。她低着頭,盯着自己的鞋尖,感覺全食堂的人都在看她。

“想吃什麼?”江嶼的聲音在頭頂響起,平靜無波,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普通情侶來吃飯。

“隨……隨便……”初夏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。

“沒有隨便。”江嶼的語氣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強硬,“點你平時吃的。”

初夏被噎了一下,慌亂地抬頭看了一眼窗口上方的菜單,隨手一指:“那……那個……香菇滑雞飯……”

江嶼沒說什麼,轉頭對打飯阿姨報出了兩份香菇滑雞飯。付錢時,他拿出校園卡,動作流暢自然。

端着餐盤找座位更是煎熬。幾乎每一張桌子旁的目光都追隨着他們。初夏感覺自己像個提線木偶,僵硬地跟在江嶼身後,最終在一個靠牆的、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。這個位置雖然偏僻,但視野開闊,反而更容易被注意到。

初夏如坐針氈,根本不敢抬頭,拿着筷子的手都在抖。餐盤裏的香菇滑雞飯散發着誘人的香氣,但她卻毫無胃口,只覺得胃裏像塞了一塊石頭。

江嶼坐在她對面,姿態依舊從容。他慢條斯理地打開一次性筷子,夾起一塊雞肉,動作優雅得像在高級餐廳用餐。他抬眸,看着對面幾乎要把頭埋進餐盤裏的初夏,眉頭再次蹙起。

“林初夏。”他叫她的名字,聲音不高,卻清晰地穿透了食堂的嘈雜。

初夏猛地一顫,下意識地抬起頭,對上了他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睛。

“把頭抬起來。”他的語氣帶着命令,“吃飯。自然點。”他頓了頓,目光落在她的餐盤上,似乎發現了什麼,補充道,“協議期間,保持基本形象和健康狀態,也是你的義務。別浪費食物。”

初夏被他看得頭皮發麻,又被他那句“別浪費食物”堵得無話可說。她強迫自己拿起筷子,夾起一塊香菇,食不知味地塞進嘴裏,味同嚼蠟。

江嶼似乎對她的配合還算滿意,不再說話,安靜地吃着自己的飯。兩人之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,只有餐具偶爾碰撞的輕響。

這份沉默比周圍的嘈雜更讓初夏窒息。她需要找點事情做,來分散快要爆炸的注意力。她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在江嶼握着筷子的手上——那雙手真是好看,手指修長,骨節分明,指甲修剪得幹淨整齊。

就在這時,江嶼放下了筷子,拿起旁邊的紙巾,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。然後,他像是想起了什麼,從隨身攜帶的一個簡約的黑色皮質卡包裏,抽出了一支通體銀色、泛着冷光的電子筆。

正是研習室裏,她籤下“賣身契”的那支筆。

初夏的心猛地一跳,握着筷子的手瞬間收緊。

江嶼將那支筆放在桌面上,修長的手指輕輕推到了初夏面前。他的動作隨意,目光卻牢牢鎖住她瞬間變得慌亂的眼睛,薄唇微啓,聲音不高,卻像驚雷一樣在初夏耳邊炸開:

“協議備份已經發到你郵箱。這支筆,作爲協議籤署的‘紀念’,也作爲未來可能需要補充籤字的工具,由你保管。”

紀念?初夏看着那支冰冷的銀色電子筆,只覺得無比諷刺。這哪是什麼紀念品,這分明是提醒她身份和枷鎖的恥辱柱!

她看着那支筆,又看看江嶼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,一股莫名的沖動涌上心頭。她幾乎是顫抖着伸出手,指尖冰涼,慢慢地、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支筆。

筆身光滑冰冷,帶着屬於江嶼的清冽氣息,也帶着契約的重量。就在她的指尖剛剛握穩筆身的刹那——

江嶼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手,也同時抬起,似乎是想將筆再往她面前推近一點。

於是,初夏握筆的手指,毫無預兆地,觸碰到了江嶼伸過來的、溫熱的指尖!

“嘶……” 一股強烈的、帶着微弱電流般的酥麻感,瞬間從兩人相觸的指尖竄起,沿着手臂直沖大腦!初夏驚得倒抽一口冷氣,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了手,那支銀色的電子筆“啪嗒”一聲掉在了餐桌上。

她的心髒在那一瞬間幾乎停止了跳動!臉頰如同火燒,連耳根都紅透了!她慌亂地低下頭,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!

天啊!她碰到了江嶼的手!雖然不是故意的,但那種觸電般的感覺……太清晰了!

江嶼似乎也頓了一下。他看着掉在桌上的筆,又抬眼看向對面像只受驚小鹿般滿臉通紅的初夏。他那張一貫缺乏表情的臉上,依舊看不出什麼波瀾,但眼神深處,似乎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、類似玩味的光芒。

他沒有去撿那支筆,也沒有立刻說話。食堂的嘈雜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靜音鍵。初夏只能聽到自己狂亂的心跳聲和血液奔涌的聲音。

就在這令人窒息又曖昧的沉默中,江嶼忽然身體微微前傾,隔着小小的餐桌,靠近了初夏。他的目光深邃,如同探照燈般落在她低垂的、紅得滴血的側臉上,薄唇微啓,低沉而清晰的嗓音,帶着一種穿透靈魂的拷問,清晰地傳入初夏的耳中:

“林初夏。”

“在籤下那份協議之前……”

“你有喜歡的人嗎?”

“你有喜歡的人嗎?”

這七個字,像七顆重磅炸彈,在初夏一片混亂的腦海裏轟然炸響!炸得她魂飛魄散,大腦一片空白!

她猛地抬起頭,杏眼圓睜,瞳孔因爲極度的震驚而放大,難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嶼。他離得那麼近,近到她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,看清他深邃瞳孔裏自己驚慌失措的倒影,甚至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。

爲什麼?他爲什麼要問這個?在籤下那份冰冷的契約之後?在剛剛發生那該死的指尖相觸之後?在食堂這個衆目睽睽的地方?!

他是想確認她不會假戲真做給他添麻煩?還是……像蘇晴說的那樣,有什麼別的意圖?不,不可能!這一定是確保契約順利執行的必要審查!

無數個念頭在初夏腦中瘋狂沖撞,讓她完全無法思考。她的嘴唇哆嗦着,臉頰紅得快要滴血,心髒在胸腔裏瘋狂擂動,仿佛下一秒就要掙脫束縛跳出來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 她張着嘴,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,巨大的羞窘和慌亂讓她只想立刻逃離這個地方。

看着她這副驚慌失措、語無倫次的樣子,江嶼的嘴角,幾不可察地向上牽動了一下。那弧度極小,轉瞬即逝,快得讓人以爲是錯覺。但初夏離得足夠近,她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、極其細微的、仿佛冰雪初融般的一絲……笑意?

隨即,江嶼恢復了那副清冷的表情,身體也重新靠回椅背,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。他沒有追問答案,仿佛剛才那個石破天驚的問題,只是隨口一問。

“沒有最好。”他淡淡地開口,語氣恢復了之前的平靜,甚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……滿意?他拿起桌上的銀色電子筆,重新遞到初夏面前,這次避開了任何可能的接觸,“協議期間,專注‘義務’。別節外生枝。”

初夏看着再次遞到面前的筆,又看看江嶼那張毫無波瀾的臉,感覺自己剛才經歷的一切像是一場荒誕的夢。她顫抖着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捏住了筆杆的末端,飛快地將它塞進了自己的背包裏,仿佛那是什麼燙手的山芋。

她低下頭,用筷子機械地戳着餐盤裏早已冷掉的飯菜,試圖用這個動作來掩飾內心的驚濤駭浪和臉上無法消退的熱度。江嶼也不再說話,安靜地繼續用餐。

食堂的喧囂重新涌入耳朵,但初夏卻覺得自己的世界一片混亂。他剛才……是在笑嗎?那個問題……到底是什麼意思?

就在她心亂如麻、食不知味的時候,眼角的餘光無意間掃過江嶼垂在身側、放在膝蓋上的左手。那只手,指節分明,幹淨修長。而此刻,初夏的瞳孔驟然一縮!

她清晰地看到,江嶼那只原本白皙如玉的左手……耳廓邊緣,靠近耳垂的地方,竟然……染上了一層極其淺淡的、幾乎難以察覺的……緋紅?!

那抹紅暈極其細微,在食堂明亮的燈光下,如果不仔細看,很容易被忽略。但初夏剛剛經歷了指尖相觸的“觸電”事件,又被他那個問題攪得心神不寧,此刻觀察力正處於高度敏感狀態。

她絕對不會看錯!

江嶼……他……耳尖紅了?!

這個發現,比剛才指尖相觸帶來的沖擊力更大!像一道驚雷,狠狠劈在了初夏混亂的思緒裏!冰山……也會臉紅?!是因爲剛才指尖的觸碰?還是因爲……他問的那個問題?或者,僅僅是因爲食堂裏太熱?

初夏的心跳徹底失控了。她猛地低下頭,不敢再看,只覺得一股熱氣再次沖上臉頰。剛才江嶼嘴角那抹轉瞬即逝的笑意,此刻在她腦海裏被無限放大、反復重播,與那抹耳尖的緋紅交織在一起,形成了一種巨大的、令人眩暈的沖擊力!

這…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是她眼花了?還是……冰山之下,真的隱藏着什麼她無法理解的暗流?

就在初夏心亂如麻、思緒翻江倒海之際,她並沒有注意到,在食堂另一端的柱子後面,一道陰冷的目光,如同淬了毒的冰錐,正死死地釘在她和江嶼身上。

沈薇端着餐盤,指節因爲用力而泛白。她看着江嶼和初夏“同桌共餐”的畫面,看着初夏那副“嬌羞無限”的模樣(在她看來),看着周圍同學投去的或好奇或羨慕的目光……尤其是剛才江嶼主動握初夏手腕、以及兩人似乎“低聲密語”的情景,像一根根毒刺,狠狠扎進她的心裏。

她拿出手機,調成靜音,攝像頭對準了那個角落,精準地捕捉到了初夏低頭臉紅、江嶼似乎“專注凝視”她的瞬間,以及……江嶼耳廓上那抹極其可疑的微紅(雖然照片可能拍不清)!

沈薇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而怨毒的弧度。

咔嚓。一聲極輕微的、被食堂嘈雜完全掩蓋的快門聲響起。沈薇看着手機屏幕上那張構圖“完美”、充滿了曖昧氛圍的照片,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。

她指尖輕點,將照片發送出去,同時附上了一條精心編輯的信息:

【薇姐】:[圖片] 圖書館畫室密談之後,食堂甜蜜午餐實錘!冰山破功?耳根都紅了!看來某人手段了得啊,難怪能“意外”撞進懷裏。這戲,演得真投入。等着看,好戲還在後頭。論壇見。

發送完畢,沈薇收起手機,最後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個角落,端着幾乎沒動過的餐盤,轉身消失在人群中。

而角落裏的初夏,還沉浸在發現江嶼耳尖微紅的巨大震驚和混亂思緒中,對即將到來的、由沈薇親手點燃的、更加洶涌的輿論風暴,毫無察覺。她只是本能地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,仿佛被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盯上。

江嶼耳尖那抹轉瞬即逝的紅暈,究竟是意外,還是冰山融化的征兆?沈薇偷拍的照片,會在論壇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?剛剛開始的第一場“表演”,似乎已經朝着完全失控的方向滑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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