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移動至喬羽狹長的眼線時,嬌嫩的眼皮因爲好睡重重的沉了沉,好一會兒工夫才睜開了眼,看着上方那斑影交雜的山林,有一瞬間地愣神,以爲仍在執行前世的任務,被木夕一拍肩頭,才反映過來已身處異世。
“走啦!”木夕不知何時起的,周身已收拾停當,將昨天吃剩的野果裝在了各人的衣袋之中:“每人找一根樹枝當拐杖吧,今天我們繼續走山路。”
“今天還要走山路嗎?沿着山邊走不是更快一些?”喬羽看了看這道路崎嶇的山林,看着自己和其他人腳下的鞋,有一些畏難。
“犬戎兵應該會追過來,我們的事情應該早已敗露了,估計他們正在滿世界找我們呢。”
睡了一覺,喬羽還沒有從前世的記憶中迅速融入這個亂世,還有些置身事外的旁觀感,現在仔細一想,頓時一身冷汗:“那我們昨天就應該趕路的。”
“昨天我看你不是累了嗎?”木夕嗲嗲的聲音,撒嬌般地在喬羽的心頭撓了撓,讓他的心突然漏了一拍,他看着這一臉笑意的小姑娘,明眸皓齒,仿佛水蜜桃一般香甜。
喬羽不禁汗顏,想他一個28歲的靈魂居然會被一個9歲的小女孩撩到,他甩了甩頭,直接向前走去。
六人不再多話,一行人沿着崎嶇的山路慢慢地向南方而去,山上果然難走,根本沒有現成的路,手中的刀和拐杖成了唯一的依仗。
“小心!”
喬羽眼急手快地挑掉了一條從樹上竄下來的蛇,被從七寸割斷的蛇頭是三角形,口中的蛇信子還未來得及收回,此時在地上發着幽幽的綠光。
木夕臉色煞白的看着這一條毒蛇,剛才那一眼真是讓她面無血色,一見即知這條蛇巨毒無比,被咬上一口,會直接歸西,她強壯鎮定的扶了扶胸口:“謝了!”
喬羽看着小姑娘嚇成這樣,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,他猛地把蛇往前一伸,木夕嚇得差點坐到地上。
喬羽看着木夕煞白的臉龐哈哈一笑:“這是沒毒的蛇。”
木夕小臉由白轉紅,嬌嗔地瞪了喬羽一眼,一個小粉拳在空中揚了揚,轉過身不再理喬羽,對着其他人說道:“大家小心一些,看見蛇蟲相互提醒一下,減少不必要的傷亡,沒有傷藥,只能靠自己扛,大家小心了!”
木夕稚嫩的聲音在山林中回響,可總是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,喬羽懶懶地跟在後面,順手將縱橫交錯的樹枝直接砍斷,走了沒一會兒,孩子們就累了,昨晚養的精神很快被消耗地幹淨,漸漸地整個山林之中只有揮刀和腳踩的聲音,外加體弱一些孩子的喘息聲。
“不對勁!”
“停一下!”
木夕和喬羽異口同聲地說道,其他幾個孩子都愣愣地看着他倆。
“有人的聲音。”
果然過了沒一會兒,就聽見了山腳下傳來了整齊有序的腳步聲,喬羽和木夕對視一眼:“不好,是犬戎兵!”
果然犬戎兵整齊的腳步聲伴隨着大聲的口令從山下傳來,6個孩子低身躲在粗壯的樹後面,伸着頭向下看去。
只見犬戎兵站了一會兒功夫,從後面沿着大路騎着馬過來了幾人,其中一個首領模樣的人直接指揮道:“將這裏設上關卡,一直延伸到山上。”
喬羽的心一沉,原本應該到出城的時候才是他們的難關,沒想到在這裏已經要設上關卡了。
現在如果他們跑,那動靜太大,一定會引起犬戎兵的注意,如果不跑地話,關卡馬上也會設到山上來,直接成了甕中之鱉。
喬羽看了一眼木夕,只見她的嘴角也用力地抿了起來,神情變得嚴肅。
這些犬戎兵動作十分迅速,訓練有素地架起了約有5米寬的關卡,將整條道路直接切成了兩段,只見他們在此設完之後,留下了10個人把守,其他人繼續向前,看樣子是去設下面的關卡。
喬羽看着下面在不停忙碌的犬戎兵們,低聲和木夕說道:“他們不會是爲了抓我們吧?話說我們有這麼重要嗎?要如此的興師動衆?”
木夕頭也不回地答道:“我估計我們傷了他的自尊。”
“他是誰?”
“我猜是那位木桑殿下。”
喬羽看向下面的目光閃了閃,那還等什麼?我們趕緊往山上跑,爭取在他們關卡架上來之時,先越過去。
孩子們不再耽擱,此時逃命要緊,不顧旁邊的樹枝把臉刮的生疼,他們開始拼命的往山頂跑去,喬羽直接把衣服罩在了頭上,古代的衣服本來就長,用一根腰帶鬆鬆的系着,而此時他幹脆把腰帶直接系在了胸口,這樣跑起來快多了,可是腰帶以下的肚皮就這麼敞着,露出了他作爲孩童的那一截細腰,這時就算有一些樹枝刮擦到臉,也沒有太大的傷害,其他的孩子都學着他這麼做,而只有木夕還是維持着原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