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莊雪曼,你瘋了?你說,是不是莊家逼你的?”謝臨夏的眼睛瞪得像銅鈴,實在是難以置信。
“謝臨夏,首先,請你遵守交通規則。”莊雪曼看着謝臨夏炸毛的樣子,心裏卻暖暖的,“其次,我自願的。”
“你自願的?”謝臨夏聲音拔得更高,“他......”
她想了半天,最終在自己的腦海中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:活閻王。
“莊雪曼,你腦子進水了?你圖什麼呀?你就是圖他錢多,那也得有命花吧!”外界傳言,這位陸家的家主,性格陰晴不定,動不動就......
她可憐的曼曼,不會年方20,就要命喪他人之手了吧?
“我倒覺得,他沒那麼可怕。”莊雪曼仔細回想着自己這幾天和陸宴州的相處,“至少目前看來,他對我還是不錯的。”
謝臨夏氣的一路都在碎碎念,先從陸宴州的恐怖傳聞,說到陸氏集團這些年的水漲船高,最後到莊雪曼的悲慘未來。
莊雪曼充耳不聞,心裏卻默默念着,她覺得,陸宴州挺好用的。
“下車!”車子最終在一家名爲緋色的酒吧門口停下,謝臨夏氣呼呼的熄火,“今晚必須喝個痛快,給你的腦子好好消消毒。”
她現在已經不在意莊雪曼是否逃離莊家的魔窟了,要是莊家是魔窟,那陸家就是地獄。
薛彥辰和莊雪晴的婚訊公布之後,引起了不小的轟動,莊雪晴的經紀人也選了幾家影響力較大的媒體,安排了一場聯合采訪。
因爲那場夢的愧疚,薛彥辰特意推掉了應酬,陪她前來,他坐在台下,面上始終帶着得體的笑。
莊雪晴時不時的側頭看向他,眼神中充滿愛慕。
這種自然甜蜜的互動,被在場的記者精準捕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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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薛少莊二小姐甜蜜互動#
一個個話題沖上了熱搜,照片和視頻更是在網絡上瘋狂傳播,大肆宣揚着他們的幸福。
“帶你去見幾個朋友。”離開攝影棚,薛彥辰低語。
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,只是瘋狂的想要補償莊雪晴。
“辰哥哥,記者們都誇我們好般配,我好開心。”莊雪晴親昵的湊近薛彥辰,身體幾乎貼在他身上,“辰哥哥,我好期待我們的訂婚宴,你說,我穿什麼顏色的禮服好看?”
薛彥辰看着她那嬌豔的臉龐,努力壓下心頭莫名的煩躁:“都好,你穿什麼都好看。”
他目光掃過窗外的街景,不經意的開口:“雪晴,從前從沒聽你在我面前提過你姐姐。”
一聽到“姐姐”兩個字,莊雪晴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。
爲什麼,爲什麼明明他已經證實了自己的身份,卻還要對莊雪曼念念不忘。
一股恨意涌上心頭,莊雪晴強壓下情緒,臉上迅速切換成一副爲難的表情,聲音也低了下去:“辰哥哥,你怎麼突然問起姐姐了?”
“其實姐姐,她......她名聲不太好,爸爸媽媽都不太喜歡在外面提她,所以我也沒有......”
“名聲不太好?”薛彥辰微微蹙眉,想起之前報道中提過莊雪晴被莊雪曼欺負的事情,心中對她的愧疚再次涌上心頭。
他下意識伸出手握住莊雪晴的手,聲音中帶着安撫:“那雪晴跟我說說好不好?”
感受到薛彥辰的那份“關切”,莊雪晴知道機會來了,她順勢低下頭,大顆大顆的淚珠砸在薛彥辰的手背上。
“辰哥哥,姐姐從前總是不回家,喜歡和一些不三/不四的人混在一起,喝酒、泡吧,有時候......甚至夜不歸宿。”
說到這裏,她抬起頭,淚眼朦朧的看向薛彥辰:“出了事,她就會推到我身上,說是我做的,可爸爸最是了解我,所以......覺得她丟了莊家的臉。”
看着莊雪晴哭的梨花帶雨,薛彥辰心頭涌上一股強烈的保護欲,他低下頭,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安撫性的吻:“雪晴,別哭了,以後我會保護你。”
可在與莊雪晴肌膚相碰的那一瞬間,薛彥辰的腦海中映上莊雪曼那雙清冷的眸子。
她真的會是這種人嗎?
他摟着懷中哭泣的莊雪晴,目光卻有些失焦的望向車窗外。
此時的謝臨夏已經帶着莊雪曼進到緋色的一樓大廳。
緋色畢竟是會員制酒吧,所以即便是大廳,也不會烏煙瘴氣。
大廳中央是下沉式的舞池,此刻正放着慵懶的爵士樂,這裏是上京名流偏愛的社交場。
相比於樓上的雅間,謝臨夏偏愛大廳的熱鬧喧囂。
拉着莊雪曼找了個角落的卡座坐下,謝臨夏熟練地點了一瓶最貴的威士忌,又掏出手機,手指飛快的滑動。
最終,手機遞到了莊雪曼面前。
手機屏幕上,赫然是薛彥辰和莊雪晴今天接受媒體采訪的頁面。
謝臨夏努努嘴:“看,人家那邊甜蜜着呢!你真沒事啦?”
她難得的小心翼翼,生怕戳到曼曼的痛處。
莊雪曼將手機輕輕推回給謝臨夏,端起侍者剛送來的酒杯,抿了一口:“看到了,郎才女貌。”
“就這?”謝臨夏瞪大了眼,“曼曼,你真對他沒感情啦?”
“感情?那是我的前科。”莊雪曼晃了晃酒杯,帶着點自嘲,看向謝臨夏的眼神卻十分堅定,“現在,我改邪歸正了。”
謝臨夏被她逗笑了,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:“好!改邪歸正好!爲了慶祝我們曼曼走向新生,幹杯!”
謝臨夏是緋色的常客,酒過三巡,她的幾個朋友也陸續過來打招呼。
莊雪曼過去十年一直圍着薛彥辰轉,社交圈子極其狹窄,除了夏夏,她基本沒什麼朋友。
所以即便是同謝臨夏熟悉的人,很多也是第一次見莊雪曼。
“臨夏,這位是?不介紹一下?”兩人齊齊抬頭,見一個穿着深藍色絲絨休閒西裝的年輕男子站在卡座旁。
說實話,見到莊雪曼的第一眼,他就被她的氣質和美貌驚到了。
他從來不知道,上京的上流社會,還有這麼一號人物。
謝臨夏剛想開口,莊雪曼卻已經微笑地抬起右手,無名指上那枚簡單的戒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:“抱歉,已婚。”
謝臨夏沖莊雪曼豎起大拇指:“行啊陸太太!”
而就在這時,薛彥辰和莊雪晴進到大廳。
說來也巧,薛彥辰的目光幾乎是下意識掃過角落裏的那個卡座,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。
莊雪曼。
他看到的,正是莊雪曼與面前的男人言笑晏晏的模樣。